第(3/3)页 戚寸心有点不太好思,声音越来越小,“是……和夫君已说好了,他会教习字。” 周靖丰端茶碗的动作一顿,“你那夫君字写得如何?” 戚寸心一听他这样问,便忙说,“以前东陵的时候还请他帮写过信,他的字写得可好了!” “看你将他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周靖丰捋了捋胡须,面『露』笑,“也罢,你们既是夫妻,习字嘛,你要他教也可以。” 顶着周靖丰揶揄一般的目光,戚寸心面颊微红,低下头去。 “你下楼去,今日要看的书,砚竹会给你,若有不懂的便来问,看完之后,会再出一些试题给你。” 他与一般夫子的式似乎并不相同,但戚寸心也并不多问,是应了一声,但才要转身时,她忽然又想起才船上的事,便道:“先生,船上时,看到了些血迹。” “回九重楼的消息如今已传遍天下,自然会多一些来访之人,”周靖丰气定闲,眉慈和,“不必惊讶。” “知道了。” 戚寸心点点头,行了礼,转身便下楼去了。 天『色』渐渐亮起来,窗的雾气散去许多,于是翠竹的颜『色』更鲜亮,砚竹一袭青衣,手持一柄长剑,楼练剑。 偶有剑锋划破空气的声音铮然作响,二楼书案前的戚寸心却好似什么也听不见似的,桌上的烛火已风吹灭了,楼内静悄悄的,有她偶尔翻动书页的声音。 书上时有字迹苍劲飘逸的批注,戚寸心有再多不明白的地,还用不着去问楼上的周靖丰,便已批注里得到了答案。 午时,砚竹已做好一桌好菜,戚寸心还看书,砚竹过来二话不说便拽着她往楼上去。 “你那日说,读书明理,知天下事。” 周靖丰直接端着酒坛子闷了一口酒,“但你如今做了谢家的太子妃,注定要面对诸多争斗倾轧,若无保命的本事,你便要事事依靠你那位夫君。” “先生的思是?”戚寸心才端起碗,听他言,便抬起头。 “有时最厉害的,并不一定是万中无一的武学,”他说着,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笑道,“而是藏处的心术。” “心术?”戚寸心有些懵懂。 “正如下一局棋,你能看得懂其中的门道,自然也就能够躲得过一些其中的暗箭,甚至于,你也可以布局。” 周靖丰将面前这小姑娘的『迷』茫看里,他瞥了一摆一旁的棋盘,“无论是哪一样,都非是一日之功,往后,你就慢慢和学这下棋的功夫。” 戚寸心正要开口应声,却见砚竹“啪”的一声重重放下饭碗,扔了筷子,并迅速抽出剑鞘里的长剑,转身便从窗棂一跃而下。 戚寸心看呆了。 “是又有人来了。”周靖丰老,就着花生米又喝了口酒。 戚寸心闻言,便放下碗筷,转身跑到窗边,果然瞧见砚竹底下同一个中年男人打斗,她出招极快,也极狠。 不过几十招的功夫,那人便节节败退。 砚竹的剑锋『荡』开铮然剑气,那人无力抵挡,刹那震入紫垣河中,而砚竹长剑入鞘,飞身而起,转便落她身侧。 头的江湖人士来找九重楼的麻烦,紫垣河对岸,守玉昆门的那些禁军是不会管的,故而这几日明里暗里来找事的人并不少。 一下午的功夫,砚竹头也不知打了多少架,不知多少人踢进紫垣河里,狼狈逃走。 戚寸心也两耳不闻窗事,安安静静地待案前看书。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砚竹的身影忽然出现她的窗棂,戚寸心不明所以,才抬头唤了声师姐,便见她伸手指向底下。 戚寸心循着她所指的向看去,便见那紫衣少年不知何时已楼,她望见他手中握着的钩霜剑,便一霎反应过来,原来刚才的打斗声,竟是砚竹师姐和谢缈? “缈缈!” 戚寸心探出头,又朝他招手。 谢缈收了钩霜,便见才还楼上朝他招手的姑娘已抱着猫跑了出来,夕阳的余晖她身后,照金『色』的重明鸟图腾之上,显得有些刺。 周靖丰楼上看着那少年少女相携飞身去了对岸,他慢悠悠地喝着酒,问身侧的年轻女子,“砚竹,他功夫如何?” 女子点点头,手上比划着。 他看了,便轻笑一声: “那个老家伙肯收徒就已是难得的奇观,看来这谢繁青,的确不一般。” 但片刻,他收敛笑容,轻叹一声,带了几分味深长,“是这少年北魏受尽折磨,『性』子早与常人有别,心思也异常深沉,也不知他对你这小师妹,究竟是真心,还是假。”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