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前便是宫巷尽头,他们即将朝着两个不同的向去,戚寸心松开他的手,看了一跟后头,却始终低着头的太监宫娥,然后伸手抱住他的腰,仰头望着他,“你记得早点来接。” 然后她就松开他,提起裙摆转身就跑。 柳絮人见状,忙跟上去。 天『色』仍旧不太明朗,秋日清晨的风吹得人脸颊有些刺疼,谢缈还盯着她的背影看,却见她忽然又转过身来,朝他招手。 这样的天『色』里,他看不清她的面容,但他知道她一定笑,于是他也弯起睛。 “殿下。” 徐允嘉匆匆赶来,朝谢缈行礼。 “走。” 谢缈转过身,面上仍带着几分笑,情却分明冷淡许多。 柳絮一行人簇拥着戚寸心去到玉昆门的紫垣河畔,她从柳絮手里接过小黑猫,说,“你们都回去吧。” “是。”柳絮垂首行礼。 戚寸心将黑猫放进随身的忍冬花布兜里,可也许是它最近吃得太好,它胖了许多,还有大半个身子『露』布兜面。 她『摸』了『摸』它的脑袋,“芝麻,你下不要『乱』动。” 彼时天『色』已隐隐透『露』几分晨光,戚寸心将灯笼挂岸边的小船上,提起裙摆上船时,她才注到船上有些不对劲。 昏黄的灯火照着她绣鞋上的银线梨花瓣,也照着她踩脚下,还未彻底变黑的干涸血迹。 也许是竹竿划破水波的淅沥声响打破了对岸的宁静,原本岸边洗翅的白鹤扇动翅膀盘旋着落去了小船上。 河面烟波雾『色』缥缈,一点孤灯其间闪烁,船上的姑娘回头正瞧见白鹤收翅落她的身后。 她不停下来,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摸』了『摸』它的脑袋。 布兜里的小胖猫开始发出威胁的声音,那么黑乎乎的一团,『毛』都有点炸了。 “芝麻!” 戚寸心忙拦住它已探出尖利指甲的爪子,却不曾想,那白鹤竟突然探头过来,红『色』的嘴巴一张,要钳住小猫的爪子。 场面有点收拾不住了,戚寸心白鹤的突袭弄得一下站稳,看就要摔进水里,适时,岸上的高楼之间,有一道纤瘦的身影掠窗而出,如风一般袭来,抓住戚寸心的手臂,瞬间便将她带去了第四层楼上的窗棂间。 小船水波之上摇摇晃晃,白鹤展翅飞去楼上,那盏灯笼便河面的雾气里,像颗摇晃欲坠的星子。 戚寸心坐窗棂,还有些惊魂未定,她偏过头,正望见砚竹的一双睛。 “师姐。” 戚寸心松了口气,唤了声。 砚竹轻轻点头,眉含笑。 “怎么天还亮就过来了?”背后忽然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戚寸心回过头,正瞧见周靖丰盘腿坐榻上,而他身后是一道大开的圆窗,半映蓊郁翠竹,半面苍山,灰蒙蒙的天『色』里,浮烟漫漫,将万般光景的『色』彩减淡成水墨一般。 “是打扰到先生了吗?” 戚寸心小心翼翼地爬进窗棂内,朝他行礼。 “一个老人家,睡眠自是不比你们年轻人多,哪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周靖丰伸手,衣袖身后犹如满月般的圆窗灌进来的风吹得猎猎作响,“坐吧。” 戚寸心点头,桌案前的软垫上跪坐下来,见风炉上的茶水煮沸,她便先伸手拿了竹提勺,舀了茶汤入碗,递给他,“先生请。” 她才转头要唤砚竹,却发现砚竹已不楼上了。 “底下煮着粥呢,她去看看火。”周靖丰抬头瞧见她的后脑勺,便笑着说了一声。 “哦……” 戚寸心转过头来,“先生,已吃过饭了,现就去看书了。” “看下最要紧的,还是你的字。” 周靖丰慢饮一口茶,戚寸心起身时,开口说道,“再过两日你师母一到,便她教你习字吧。” 但言一出,他抬瞧见站那儿的小姑娘一副踌躇模样,欲言又止。 “你师母的字,要是见过的人,都有说不好的,怎么?她教你,你还不愿?” “不是的先生。”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