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想跟她一块儿经历-《那片蔚蓝色》
第(3/3)页
男人的声音冷而没有感情。
显然,温雅只是他的表面,这男人的内心比铁石还要硬。
自从佛域重掌阮家之后,就禁止所有人掺和毒品有关的事情。
之前有人因为忍受不了诱惑偷偷干,很快这个人就彻底消失不见了。
没想到这次,阮谦不顾禁令私底下搞这个。
佛域转身,望着窗外。
酒店在经历了混乱之后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坐在赌场办公室的阮谦此刻却觉得眼皮跳得厉害。
“谦哥,那小子已经被抓住了。”
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走了进来,对着坐在皮椅上的阮谦说道。
阮谦立即问:“问清楚是谁派来的吗?”
刀疤脸摇了摇头。
他狠狠地拍了下高背椅的扶手,怒骂,“一群没用的东西,不开口就给我狠狠地揍,打到他愿意说为止。”
说完,他又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喘了一口粗气,看着刀疤脸,狐疑地说:“你说会不会是老三派来的人?”
听到“老三”两个字,刀疤脸嘴角一抽。
如果真的是那位,恐怕他们都没好果子吃。
阮谦是他亲哥哥,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他们这些底下办事的人……想到上一个违反他命令的人,刀疤脸突然后悔当初没全力劝说阮谦。
显然阮谦也和他一个想法,只是他转念又狠狠咬牙道:“只要我能做成这笔生意,到时候有了钱,就能弄到枪和人,就算真的跟老三干起来,老子也不怕他。
他不过就是个野种罢了,仗着老头儿把钱全留给他,就骑在我头上耀武扬威。
去,把吉叔给我找来。”
第二天早上,阿青就带人来找蔚蓝,说是吉叔安排她去看货。
他们乘车前往放货的地方,没想到就在离这个酒店不远的仓库。
当木箱被打开的时候,一根又一根完整的象牙赫然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蔚蓝戴着墨镜,低头望着箱子,她甚至看见了象牙上的血。
这些盗猎者取象牙的手段十分残忍,为了更快地获取象牙,他们都是在杀死大象之后,割掉大象的半张脸,带着象牙一起逃走,事后再将皮肉剥离,所以很多象牙上都沾着死去大象的鲜血。
她望着周围高高摆着的木箱,沉声问:“这些都是吗?”
阿青骄傲地点头:“自然,我们可是整个越南最大的象牙供应商。
不少商人找我们购买,蔚小姐,您可以放心,我们不是第一次做买卖,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蔚蓝紧紧地咬着牙关,才没把脏话骂出口。
她点点头,随后转身离开仓库,疾步走了出去。
明明象牙上的血迹早已经干涸,可她似乎还闻到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
秦陆焯走到她身边,低头就看见她紧紧捏着的拳头,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掌轻抚着。
回去的路上,蔚蓝一直沉默。
车子再次在酒店门前停下,两人下车回自己的别墅,没想到在半路上遇到了李吉,还有一个高大的男人,两人并肩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一群保镖。
秦陆焯先看到他们,他的目光落在李吉身边的那男人身上时,瞳孔遽然放大——阮谦。
秦陆焯无数次在卷宗上看过这个人的资料,他甚至亲手带人将阮谦的父亲逼上绝路。
而对他发起悬赏的,就是阮谦的弟弟佛域。
李吉倒是对遇到他们挺意外,不过他还是停下来,跟蔚蓝打招呼。
毕竟蔚蓝是他的客户,他却一直没露面。
但他只是客气了两句,显然并不准备介绍两边认识。
谁知阮谦却看着蔚蓝,有点儿惊讶地问:“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一瞬间,秦陆焯整个人绷紧,像是一把蓄满力的弓。
对于阮谦突如其来的问话,蔚蓝自然惊讶,不过她瞧着对面男人的模样,片刻就明白了他的真正意图。
吉叔也是一脸惊讶,问道:“大少爷,您认识蔚小姐?”
“瞧着眼熟,或许从前见过也说不定呢。”
阮谦打量着对面的蔚蓝,长腿细腰,长得更是妙不可言,露在外面的皮肤白皙细嫩,真叫人想伸手摸一摸。
他望着她,竟出口邀请,“蔚小姐要是不忙,不如待会儿一起到楼下赌场玩玩,这里的表演也挺有趣的。”
蔚蓝朝他看了一眼,开口说:“之前我已经玩过了,确实不错,就是这里的治安似乎不好。”
说完,她朝吉叔望了一眼,目含谴责。
做戏要做全面,昨晚的事情蔚蓝可没忘记。
谁知吉叔没说话,反倒是阮谦挑眉,略有些惊讶地说:“昨晚蔚小姐住在这里?
那我应该跟你赔罪才是,昨天是我那边出了点儿小乱子,没想到打扰到你了。”
蔚蓝略一愣,朝他仔细打量了一番。
阮谦生得高瘦,穿一身休闲服,眼睛虽大,眼下却发青。
刚才李吉跟他一起过来的时候,蔚蓝就注意到了,李吉走路的时候微微落在他身后,这人年纪轻轻,被却李吉这么对待,估摸着身份不低,这样的身份往往是来自他父辈的力量。
她眸子微缩,微微点头:“您客气了。”
“什么您不您的,我叫阮谦,说起来我的父母也是中国人,只不过我自小生活在越南。”
阮谦冲着蔚蓝眨了下眼睛,兴趣十足地问,“你是中国哪里人?
江南吗?
皮肤可真好。”
对第一次见面的女孩说这种话,态度轻佻,典型的花花公子心态。
蔚蓝作为心理医生,对于阮谦这种人,甚至不需要太多信息,就能勾勒出这个人的成长轨迹。
身为上位者的继承人,自小千般宠爱长大。
当然,这种宠爱多半是物质上的,并不会有太多的亲子陪伴。
长大之后仰望着父辈的荣光,有足够大的野心,却没有足够强的能力支撑。
这种人,往往一事无成……
阮谦见蔚蓝望着他,尚不知自己的前半生就这么被面前的姑娘看透,好在吉叔也没打算让他们多接触,毕竟阮谦太危险。
不管怎么说蔚蓝都是他的大客户,以后他还想在北京混,这姑娘可是怎么都得罪不起的。
等人彻底看不见了,阮谦失望地对李吉说:“吉叔,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刚才你怎么不把人留下?”
李吉瞧着他这会儿还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心底有点儿恼火,说:“大少爷,您过来是办正经事的,怎么能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
想要女人,回头我给你找,什么样的没有。”
“可我就喜欢这样的。”
阮谦冲着蔚蓝离开的方向甩头,“你就帮帮我呗。”
吉叔瞪眼:“这叫我怎么帮您?”
阮谦大笑,冲着他挤眉,轻声道:“下点儿药,还不乖乖就到我床上了。”
这话听得吉叔太阳穴一跳,赶紧摆手说:“大少爷,真不是我不帮您。
先不说这姑娘是我的客户,人家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过来看货的。
再说,我以后还想继续混呢,这种事传出去,岂不是要弄得没人敢跟我做生意了。”
阮谦顿时不悦,怒瞪他,说道:“这么点儿小事,吉叔,你是不给面子吧?”
这会儿,李吉开始后悔招惹这人。
要不是那玩意儿带来的利益实在够大,他怎么可能冒着得罪三爷的危险,跟这个草包接触。
阮谦还在纠缠李吉,而此时回到别墅的秦陆焯眉头紧锁,拉着蔚蓝上楼,开始收拾东西。
他们带来的东西不算多,重要的就是之前肖寒给他们的追踪器。
今天,秦陆焯已经趁着阿青他们不注意,将其中一枚追踪器固定在藏匿象牙的木箱里。
象牙跟毒品不一样,这帮人如果今天运的是毒品,必然不会这么放松戒备。
但因为他们现在走私的是象牙,觉得就算被抓住也不会要人命,这才让秦陆焯有了得手的机会。
现在肖寒他们应该已经锁定了箱子的位置,只要这批象牙真的跟着毒品一起走,那么到时候肯定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蔚蓝见他收拾东西,低声道:“我们现在要离开?”
秦陆焯抬起头,看着她道:“刚才那个人是阮谦。”
蔚蓝点头,她知道,因为那个花花公子自我介绍过了。
她瞧着秦陆焯的脸色,明白事情肯定不简单,说道:“可他并不认识你。”
秦陆焯嘲讽地笑了声:“我抓他老子的时候,他毛还没褪干净呢。”
她震惊地望着他:“用一百万美元悬赏你的人,就是他吗?”
秦陆焯舔了下嘴角,说道:“他就是个废物。
如今掌权的是他弟弟,外号‘佛域’,真正的名字没人知道,很神秘,是阮坤死后才突然崛起的。”
显然阮谦确实没用,佛域能找出当年警方的行动负责人,他却连秦陆焯的脸都不认识。
蔚蓝接过秦陆焯手里的东西,将衣服迅速收拾好。
整理东西的时候,秦陆焯突然半跪下来,按着箱子看着她,却不想蔚蓝倾身过来,一下吻住他的唇。
“秦保镖,你说好要保护我的。”
她的声音很柔。
只有活着,他才能保护她。
好在他们也知道,太快离开说不定会打草惊蛇,于是蔚蓝给阿青打了电话谈交易的事。
“蔚小姐,吉叔说这事不着急……”
“不着急是你们说的,我已经在这里耽误了两天,我订了明天回北京的机票,今晚就要回凭祥。”
此时外面艳阳高照,他们起得早,看完象牙,这会儿才刚到中午,吃完午饭再回凭祥,确实来得及。
阿青一听,赶紧给吉叔打了个电话。
此时吉叔正和阮谦讨论事情,接了电话之后起身走到外面。
阮谦冲保镖甩了下头,于是保镖走过去,隔着门偷听吉叔的电话。
没一会儿吉叔回来了,两人的事情谈好后,吉叔就带着人离开了。
保镖弯腰,低声说:“大少爷,我刚才听到吉叔说吃完午饭,就安排蔚小姐离开酒店,送他们回凭祥。”
“这老东西……”阮谦想到吉叔之前再三推脱,骂了一声,他眼珠子一转,问道,“他们中午还在酒店吃饭?”
蔚蓝和秦陆焯确实是在酒店用餐的,她拒绝了吉叔一块儿吃饭的提议。
不过吉叔也没强求,只是让阿青过来告诉她交易的方式。
饭吃到一半时,酒店服务员端着一瓶红酒过来,说道:“两位,这是吉叔送给蔚小姐的红酒,请享用。”
蔚蓝点头,说了声“谢谢”。
对面的秦陆焯伸手给了他一张纸币,这人单手接了过去,把红酒放在他们的桌子上,微笑道:“我帮你们打开吧。”
说着,服务员打开红酒,替两人各自倒了少许。
秦陆焯举起酒杯,冲着对面的蔚蓝说:“庆祝一下这次买卖顺利。”
男人端着酒杯的模样优雅又温柔,一双黑眸比天上的星辰还要亮,让人不敢直视。
蔚蓝举起杯子,微微抿了一口。
下午,阿青派人来接他们,司机却迟迟不开车,只是一直低头看手机,直到接了一个电话。
秦陆焯脸色不变,坐在后排的蔚蓝却收到短信:“装昏倒。”
五分钟后,司机满意地看着后排的两人昏昏入睡,打电话给了对面的人。
当车门再次被打开时,一个略有些得意的声音响起:“还不是被老子弄到手了,还跟我装。”
阮谦弯腰,正要抱起蔚蓝,谁知手臂一下被人擒住,原本应该昏睡的男人一脸冷漠地望着他。
秦陆焯这一拳打在他的鼻梁上,立刻鼻血横飞。
阮谦捂着脸,可被秦陆焯牢牢抓着的手臂根本挣扎不了,他感觉到脖子一凉,一个比刀锋更凉薄的声音响起:“乖乖的,要不然我的刀不长眼。”
车外的保镖根本来不及反应,刚才阮谦非要亲自抱蔚蓝下车,结果反而被里面的人一下子制住。
外面的保镖伸手掏出枪对准里面,秦陆焯一点儿不紧张,反而将刀口在阮谦脖子上微微推了两下,冷笑道:“你是想让你的手下和我比比,他们的枪法准还是我的刀快?”
阮谦发出一声惨叫,大吼:“都退后,都给老子退后。”
秦陆焯冲着身边的蔚蓝看了一眼,低声说:“我记得你开车技术还不错。
乖姑娘,咱们回家吧。”
车外围着一帮保镖,身上有枪的都瞄准了车。
蔚蓝下车瞧见这一幕,神色未变,打开驾驶座的车门,冲着司机甩头:“滚下去。”
司机显然是和阮谦一伙的,她虽然没听懂司机打的电话,但是电话挂断后没多久阮谦就来了。
司机面色发白,后座的秦陆焯刀尖微挑,划破阮谦脖颈的皮肤,鲜血直流。
阮谦大吼:“滚、滚、滚,赶紧滚下去!”
司机不敢耽误,赶紧下车。
蔚蓝坐下后,立即发动车子,谁知吉叔带着阿青赶了过来。
吉叔一看这里的动静,脸色一黑,顿时怒道:“怎么回事?”
阿青也没想到会出事。
他听从吉叔的安排,派人送蔚蓝和秦陆焯离开,本来以为人已经离开了,谁想有手下人过来,说大少爷被那两个中国来的人劫持了。
他到这儿一看,居然是真的。
吉叔隔着车子看着前后座的人,来回绕了两圈,才声音和缓地说:“蔚小姐,要是我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您尽管说。
可是这样,不太好吧……”
“不太好?
给合作伙伴的酒里下药,吉叔,你这是打算干吗?”
蔚蓝知道这件事是阮谦主导的,但这里是吉叔的地方,他不会不知道。
吉叔忍不住冲着阮谦望了一眼,说道:“蔚小姐,这件事真的是误会。”
蔚蓝没什么耐心,这地方多留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
她双手握紧方向盘,转头冲着李吉说:“我不信你们。”
李吉老脸一红,问:“那你想做什么?”
“人得给我留下,等我们安全了,就放了他。”
蔚蓝没跟他客气。
李吉脸色真变了。
阮谦是什么人,就算在越南他都是危险分子,越南警察早就对他虎视眈眈,就连中国警方那边也有他的档案,要是真的让蔚蓝把人带走了,佛域那边他交代不过去。
就在李吉沉默的时候,秦陆焯的刀锋又在刚才那道伤口上压了压。
他下手不轻,疼得阮谦立马大喊。
秦陆焯威胁道:“都让开,再废话一句,我就先挑断他的手筋。”
明明应该是冷漠的声音,可他说完时嘴角一扬,痞痞地笑了一声。
这一声笑让阮谦毛骨悚然。
李吉看着阮谦脖子上的伤口,知道秦陆焯真的没客气。
“让开,让开。”
李吉无奈,只得挥手放行,所有人往后退了几步,蔚蓝发动车子冲了出去。
开出一段距离后,通过后视镜,她看到那些保镖往同一个方向跑。
他们不可能任由蔚蓝他们,带走阮谦。
秦陆焯在车上找了半天,最后抽出自己腰间的皮带,将阮谦的双手束缚在身后。
阮谦还想垂死挣扎一下,秦陆焯一拳打在他耳边,阮谦一下蒙了,眼前直冒金星。
等他好不容易转醒,秦陆焯已经把人结结实实地捆好。
秦陆焯朝着前面望了一眼,正好蔚蓝回头看他,两人相视一笑。
明明是这么危险的情况,却因为他在自己身边而觉得没那么可怕。
秦陆焯将通信设备拿了出来,这是来的时候肖寒给他们的,就是为了防止突发情况出现。
只要用这部电话联系肖寒,他们就会知道秦陆焯和蔚蓝处于极度危险之中。
他拨通电话之后,肖寒声音紧张地问:“秦队?”
秦陆焯没跟他废话,直接说:“来边境接我们,这里出了点儿意外状况。”
他冲着阮谦看了一眼,要不是这小子,他和蔚蓝现在正在安全回凭祥的路上。
肖寒没敢多问,只道:“秦队,我们立刻就过去。
你这个电话一定要留在身上,这样我们的技术人员就能随时锁定你们的位置。”
这通电话打完,秦陆焯心里才稍微有点儿底。
而此刻坐在旁边的阮谦转头望着他,眼神复杂,憋了半天才忍无可忍地问:“你们是警察?”
秦陆焯瞥了他一眼,冷笑一声。
阮谦顿时怒了,“居然真是警察……”
秦陆焯没什么情绪地朝他看了一眼,却让阮谦肩膀忍不住往后一缩。
他爹也算个人物,可在世的时候都拿这个大儿子没办法,谁知如今落在别人手里,倒是乖顺了起来。
后面几辆车依旧跟着,不知道是李吉的人还是阮谦的人。
秦陆焯也往后看了一眼,阮谦立即喊道:“我刚才已经让他们退后了,谁知道他们又跟上来了。
要不你们停车,让我跟他们喊话离远点儿。”
秦陆焯并不理睬,只当他的话是放屁。
倒是蔚蓝朝后看了一眼,脸上显出微微的不屑,她修长白皙的手指稳稳地握着方向盘,冲着后面说了一句:“坐好了。”
秦陆焯刚抓住扶手,车子猛地一下往前窜,蔚蓝把速度提了起来。
阮谦双手被绑在身后,没办法抓住东西固定自己,整个人像球一样随着车子左歪右斜,身体不停地晃来晃去。
最后,他忍不住喊了一句:“我说你能开慢点儿吗?”
蔚蓝“哼”了一声,秦陆焯的手刀已经竖了起来。
阮谦一下子滚到离他最远的地方,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遇到这么横的人,忍不住说:“你们都这么野蛮吗?
怎么动不动就要打人?”
秦陆焯望了他一眼,阮谦朝车门边缩了缩,等秦陆焯不搭理他,他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后面的车子被蔚蓝甩得不见影子,汽车一路狂奔在越南并不平坦的公路上,不远处就是青山,上面密布着茂密的森林。
在这崇山峻岭之中,他们的车一路风驰电掣。
突然车子慢悠悠地停了下来,秦陆焯抬头,问道:“怎么回事?”
许久,驾驶座上的姑娘猛地拍了下方向盘,说:“没油了。”
顿时车上一片死寂。
阮谦听完这句话,表情先是诧异,随后是掩藏不住的开心。
这车是他们抢的,蔚蓝刚才又在全神贯注地开车,根本没注意到油已不多。
秦陆焯绕到后备厢,却发现里面根本没有备用油桶。
蔚蓝打开车门,走到后备厢那里,安静地望着他:“我们现在怎么办?”
即便出现这样的突发状况,她也并不慌乱,整个人沉着又冷静。
秦陆焯瞧着面前的姑娘,原本还担心她会害怕,此刻,他觉得自己真是小瞧了她。
他转头眺望着不远处的青山绿水,捧起蔚蓝的脸颊,低声问:“相信我吗?”
蔚蓝毫不犹豫地点头。
秦陆焯专注地看着她,明明是水墨画一般清丽淡雅的面容,可他没在她脸上看到一丝犹疑和害怕,她漆黑的眸子透着坚定,她自始至终相信他。
“穿越那片森林,我们将到达国境线。
敢跟我走吗?”
他压低声音说。
蔚蓝没有一秒迟疑地点头:“我跟你走。”
她相信,他能带她活着回到祖国。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