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那我又有什么办法?如果砚春你觉得不行的话,那干脆让晓海解决好了,晓海一定会有办法的。” 冬雪阿姨的话颇有深意,也正因为如此,听起来反而更加令人恶心。 人们常常会用一层糖衣把苦涩的药物包裹起来,这样才好下肚。 而将她话语中那层薄糖衣给浸湿融化后,清源晓海便能看见其中的本质。 可那并不是苦口婆心的良药。 清源晓海在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兰子姐的话—— 「大人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一旁的冬雪砚春则猛烈地发声抗议,嗓音宛如有风吹树洞的苍白。 “是谁允许你把晓海扯进来的!” “你这是什么话?哪里是扯进来——?” 冬雪阿姨的眉头紧皱,双手抱臂理所当然地说道, “我从来都把晓海当成自己的女婿看,你们两人从小玩到大,将来是一定会结婚的,我们都是一家人了。” 果然,又是这样。 冬雪砚春愕然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眼眶里水气氤氲。 “我从来都没......” “我会想办法的,能再托几天时间吗?” 清源晓海安慰般地摁住冬雪砚春的肩膀,脸色平静地望向冬雪阿姨说, “一共多少钱?” 冬雪母女脸上的表情产生了巨大的反差,冬雪砚春的沉重视线像是在地上爬行似的,缓缓落在他的身上。 “抱歉啊晓海,实际上不多的,我们只是这个月的欠款还不上了,一共三十万。” 眼前的稻草人露出温和的笑容,仿佛早知道会发生这种情况。 清源晓海哪怕知道上套了,但也没任何办法。 至于光一个月就要还三十万,实际的总数不知道多少,可能太多了,害怕把他给吓跑。 清源晓海把肺部残留的空气全部呼了出去。 “最晚几天?” “明天就要交了呢,哎......” 冬雪阿姨刻意显露出一副为难的神色,让清源晓海恶心到动弹不得。 “我想想办法,但我也不确定有没有。” 自己现在的存款只有区区十几万,上次还在渔麦面前装了一次花了一万。 不仅如此,他还要维护尊严每个月给父亲的账户转钱,还上之前治疗新冠的费用。 “哎呀,我知道你在说笑,但你的父亲不是写书的吗?听说他有很多钱,要不然也不可能一留就留五十万吧?听说这还只是一两个月的生活费。” 她以轻快的口吻下了结论,让清源晓海的血顿时冲到了脑子里,整张脸都变得火辣辣的疼。 “不过晓海你放心,我爱人经商的天赋很高,一定会还上的。” “......” 很多人都认为自己并不平凡,而这些人的大量存在让清源晓海感到很是烦闷。 另一方面,他又对那些人的高度自我肯定而感到羡慕。 “行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年轻人还要多多培养感情呢。” 冬雪阿姨转过身,像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走进了「囧」字的房子里。 柏油路吸收了白天的热量,哪怕没有趴在地上,也能感受到些许的温热。 “晓海,我能去你家吗......” 冬雪砚春的手忽然握住清源晓海的大拇指,和那气若游丝的声音相反,她突然抓住自己的力气,大到令人生疼。 清源晓海的心脏一缩,仿佛被紧紧握住,为了排遣不安,他吐出一大口气。 “好。” ◇ 冬雪砚春一走进清源晓海的家,就把书包垂直地放在地上,人像行尸走肉一样来到沙发。 她没有坐下去,而是像突然没电的玩具,先是膝盖弯曲,躬着身躯跪在地板上,脸埋在沙发的抱枕里。 湿漉漉的啜泣声彷如从毛孔渗入清源晓海的身体,湿气沾染了全身,变得无比沉重。 “......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对我啊。” 已经灌满到边缘的情感终于从她的心里满贯而出,却脆弱地像一层薄薄的玻璃,让清源晓海眼帘一垂。 “说的什么话,我不是很正常吗?” 冬雪砚春有些惆怅地抬起头,睫毛都已经被眼泪弄的一塌糊涂。 看着她瘫痪在地板上哭泣的一幕,让清源晓海如何都无所适从。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