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7.第276章 鹰与狼的致命赌局-《箱子里的旧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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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6章        鹰与狼的致命赌局

    今夜的千渠屋显得格外热闹,赌客们的叫声越过厚重的大门,将整座破破烂烂的巨大建筑震得晃晃响。

    这一年来,除了个别一两个运气爆表的傻小子之外,几乎没人敢在千渠屋里叫板“独眼的贝尔”。

    而这个来自上层区的贵族少年,竟然就这么面无表情地说出了挑战的话语,实在叫人吃惊。

    千渠屋虽然在运营模式上尽力模仿上层区的正规大赌场,但这里终究不是上层区,而是远离市区的郊外荒野,建在排污管道旁边的肮脏洞窟。

    在这种连巡逻队都不敢轻易前往的地方,贵族的身份可没多少威慑力,甚至可以说,在某些时候反而会变作招致仇恨的源头。

    尤其是维达尔看起来个头小小,毫无成年人的气魄,而他身边又带着这么一位美貌惊人的年轻女性,按照常理来说,这样的人根本没法在千渠屋待超过十分钟。

    然而此时此刻,他却成为了整个赌场的焦点,赢得了所有赌客的欢呼和助威,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二把手看着他有些懵了,他搞不清楚眼前这个少年的身份,但直觉告诉他绝对不要再答应这个人的任何要求了。

    这分明是一场早有预谋的狩猎,这个少年看他的眼神就像是一支狼群里的头狼,正带领着他的饿狼们向他逐渐收紧包围圈!

    “当然可以,这么有意思的赌局,就连我也好久没见过了哈哈哈。”

    然而赌场后面的帘子被掀开了,里面走出一个左拥右抱的高大男人,正朝着全场沸腾的赌场大声笑道。

    下层区最大的赌场老板,“独眼的贝尔”。

    他的眼睛真如传闻所说,有一只是瞎的,用镶金的眼罩遮挡着,肥大的上半身以赤裸示人,仅披着一件绒毛的黑色长袍,左右两边分别搂着曼妙的女人,正从帘子后面走入赌场。

    原无忧顺着他进来的方向朝帘子后面看了一眼,那里面是个仿佛浴场般的地方,被浓厚的烟雾覆盖,不少人在里面飘飘欲仙,还有全身赤裸的女性排着队站驻,被他们呼之则来。

    帘子仅仅掀开了一瞬间,但原无忧心中的厌恶却升到了无比的程度,腰间的螭华剑发出压抑不住的杀意。

    “老板……”二把手没想到赌场的动静已经惊动了老板,想要上前提醒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这样令人恶心的肥胖男人若是走在市区里,毫无疑问会被所有人所厌恶,但在这里,赌场内刚刚还在狂欢的声音如今却瞬间偃旗息鼓,不敢在他面前过度放肆。

    所有人都畏惧独眼的贝尔,他就像是盘旋在下层区的秃鹰群首领,用冰冷的独眼注视着每一个穷人,在他最虚弱的时刻带着自己的鹰群扑上去撕咬,将他剩余的所有价值吃干抹净。

    而维达尔是狼,饥饿的狼群最危险。

    这是一场秃鹰与饿狼的交锋,两者都是来自弱肉强食的荒野,谁也没有比谁高贵。

    “这位面生的客人,不知道你来自何处呢?”独眼的贝尔依旧在笑着,脸上的横肉一震一震的。

    “不重要,今晚我代表下层区而来。”维达尔看了他一眼,冷冷答道。

    原本被压抑了下去的围观群众里再次爆发出一阵不小的助威,不少热血沸腾的赌客都在为他欢呼呐喊,全身的血液都滚烫了起来。

    就算这个贵族此刻说的只是漂亮的门面话,敢在独眼的贝尔面前为下层区说出这句话,已经足以让他们表示钦佩了。

    况且作为一个下层区的赌徒,谁不愿意看到赚得盆满钵满的赌场吃一次亏呢?

    “好,既然大家都这么支持你,我作为老板若是不答应,恐怕就得让大家失望了。”独眼的贝尔往前走了一大步,来到一张赌桌前,将桌上的纸牌全部收到手中。

    原无忧注意到他收牌时伸出的手掌,上面的脉搏纹路全都是漆黑的条纹,仿佛黑蛇缠绕在手上一般,让人毛骨悚然。

    周晓点开了这个老板的个人小传,通过窗口窥视这个人的半生。

    “贝尔,        40岁,千渠屋赌场老板。”

    “出身自贫民窟,一生都在经营着与贫民窟勾结的生意,最近因妻子病逝而开始接触黑魔法,希望借助亡灵法术的力量将她带回人间,通过千渠屋赌场收集了大量儿童的卖身契,与贫民窟那边的巫毒教派达成了暗中的交易。”

    “点击查看更多信息。”

    没想到这个独眼的贝尔,暗地里竟然在收集幼童的卖身契,打算将他们全都卖到贫民窟的另一头,从巫毒教派手中换取复活自己妻子的魔法。

    难怪他身上会出现那些不明意义的漆黑条纹,看来他已经不止一次接触过这种禁忌的亡灵魔法。

    “是因为死亡权柄的完整性被打破,导致出现了这些巫毒教派?”周晓默默看着这则人物小传的信息,忽然想道。

    自从死亡权柄的完整性被打破之后,死亡这个概念就不再由海拉一人独掌,而是重新向整个世界开放,让亡灵魔法、通灵术等黑魔法全部得到了复苏的机会。

    如今独眼的贝尔所接触的,恐怕就是这些借机从各方崛起的巫毒教派人士。

    “想玩什么?桥牌?帽子戏法?还是你希望用其他类型的赌具?”独眼的贝尔敞开手心,站在荷官的位置仿佛变魔术般玩弄着手中的纸牌。

    想当年他可是第一个敢在下层区开赌场的亡命之徒,各种赌局游戏的规则和窍门对他来说早已烂熟在心,远超千渠屋里任何一个荷官和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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