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工商-《曹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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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瑁沉吟了半晌说道:“一家人自是一家人,不过这好处也不能让我一人占了。这样吧,你要让我暂时拿出多少钱来。恐怕一时我也做不到,这些事都要投钱,资金上可能有困难,届时还要到别家拆借一些才行。我打算将这几个作坊地主权算你三成,届时你只管分钱就行,如何?”
三成?虽然不少,但我要的更多。曹冲笑着摆了摆手,回头对蔡玑说道:“小玉儿。你看看岳父大人,不送我一点钱他就不安心,你倒说说,我该如何是好?”蔡玑笑道:“既然父亲要给你,你就收下就是。免得让父亲为难,你要是心里过意不去,多找点好酒来孝敬他不就好了。”
“荆州最好的酒都在岳父的酒窖里,仓舒到哪里去找?”刘琮扑哧一声笑道。他这么一说。其他几个人也跟着笑了起来。这倒是实话,荆州最好的樗酒,以蔡家的最为有名,而蔡家最好的酒,全藏在蔡瑁的酒窖之中,一般人想看都看不到,只有这种家宴才会拿出一坛来。象上次曹冲和蔡玑成亲,蔡瑁为了讨好丞相大人。狠下心来大方了一回,让那些久闻其名地人痛饮了一次,喝得蔡瑁肉疼不已。
曹冲想了想说道:“不如这样吧,我也不要什么主权,襄阳义学虽是我的名义,却是岳父大人花的钱,总这么花下去开销太大。我已经和刘子初先生商量过,分为三等。这第一等的学童的衣食。就由我那一份中出了,挂在岳父大人的名下。这第二等。我想请一些象谢异公和仲玉这样的人才去教授,除了读经的以外,学生一边学习一边做事挣钱,学成地学生就优先安排到岳父大人的作坊和庄园中。而谢异公所需的试验田地,仲玉所需的示范作坊,我想暂且归到义学中,等时机成熟了,再**出来,先请岳父大人代我建立,三年之后,连本带息我一并归还。谢异公培育出来的新种,仲玉研究出来地新物事,只要无关军事的,都由岳父大人优先挑选,如何?”
蔡瑁盘算了一下,觉得自己获利还是很大的,便满意的点了点头,算是应承了下来。刘琮听说自己要到襄阳义学中去做教授,不由得吃了一惊,连忙摇手。曹冲解释道:“你去义学,不是教什么经学,那个自有宋仲子教,你就教那些想尽快找到谋生手段地学子一些手艺,一方面你教他们,另一方面也让他们在你主持的作坊中学徒,以工代资,自食其力。学成之后算是作坊里的正式技工,可以养家糊口,我相信会有不少贫家子弟愿意学的。”
蔡玑想了一下说道:“夫君,不少学子入学,可是想着读经入仕,现在他让他们改学农学或做木匠,他们会愿意吗?”
曹冲点头道:“这个一方面要靠官府引导,二来很多人也只是想找口饭吃,在作坊中作工,可以更快的找到饭碗找到饭碗,如果官府不轻视这些人,我想他们不会排斥的。木匠怎么了?仲玉也是个木匠,不过他还是个列侯呢,能做到他这样的,也算是功成名就。”
刘琮倒是没有太多的想法,反正自己这个列侯怎么来地,他也不是太关心,能名正言顺的做木匠,他就心满意足了。蔡玑笑了笑,也没有再说,她也相信曹冲既然有了这个想法,又和刘巴商量过,必然有他们的后续措施,自己适时的提醒一下即可,却不可干扰了他的心思。
“仲玉,关于你和韩公至的努力方向,我也想过了,暂时资金紧张,不能全面铺开,人手也不够,你们商量一下,先把第一等精力放在新式农具的改造上,由谢奇配合你们。第二等的精力放在军械地改进上,目前来说。战船上基本上有足够地优势,陆战的军械我军也占有不小地优势,你不用花太多精力,只是不要放下即可。”曹冲想地很仔细,重视工业只有先在军事和农业上着手见效比较快,农业有产量的增加,所有人都可以看得到成绩,而军事直接关系到能否安定荆州。当然也不能放松。在目前的形势下,曹军在军械上的优势还是很明显的,只要做好技术储备即可,不需要投入大量资金。等个一两年,资金也有了积累,人才也够了,到时候再开始发展更稳妥一点。何况杀伤力太强的武器一旦造出来,只怕会引起疑虑和不安。反而不妥。
几个人相谈甚欢,当晚曹冲没有回襄阳,就在庄园中住下了。第二天一早,他就带着蔡玑出了门,经过襄阳带上邓展等人。在樊城停了半天,和徐晃会晤之后一路北上,进入南阳郡,长长的车队两日后到达新野城外。
新野县的县令也姓邓。名畅,字君阔,是个读书人出生,正儿八经地新野邓氏嫡系,他一开始看到公文时有些不解,不明白这个姓邓将军是哪里人,从他记事起就不记得家族中有这么一个武人。虽然邓展娶了曹家的侍女,他依然没有把邓展放在眼中。在他看来,邓展此举甚至有些丢人,这等于卖身投靠啊,一个侍女,又不是曹家的女儿,有什么好得意的,还需要发一个公文专门来讲这件事?要不是看在他是最近声名名鹊起的曹冲公子的武技师傅的份上,他才懒得出来多事呢。
不过他虽然看不起邓展。却也知道官场上的规矩。这表面上地功夫还是要做到的。他在环儿到了新野的时候就派人安排好了住处,现在邓展亲自来了。他当然更要出来相迎了。
一大早邓畅就坐在了城处的长亭里,摆着一脸谦和的笑容等着邓展地到来,一边和县丞等人说笑着最近流传得很风行的诗,其中最著名的正是曹丞相的那首短歌行和曹冲地七律。邓畅笑着说道:“丞相一门文采风流,果然非同凡响,丞相大人的诗虽用乐府旧辞,却自出机杼,不因袭古人诗意,自辟新蹊。不受束缚,却又感于哀乐,缘事而发。前年所作观沧海,海水、山岛、草木、秋风,乃至日月星汉,全是眼前景物,这种纯写自然景物之诗,前所未闻,可谓开风气之先。且写秋天之海,能够一洗悲秋感伤之情,写得如此沉雄健爽,气象壮阔,非有大胸怀不能做到。”
“呵呵,正是如此,丞相此诗,妙绝古今,不过也唯有邓大人妙眼识珠,又一语中的,我等才能略明其中深味啊。此诗我读过几遍,只知其妙,不知其所以妙,今日听大人一语,茅塞顿开。”旁边一个文人抚掌笑道。
邓畅摇了摇头笑道:“尔等只知丞相大人的诗妙,却不知去年冬至的诗会,他的短歌行却没有拿到第一呢。”那文人讶然说道:“怎么会呢,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这么好的诗居然没拿第一,莫非是王仲宣等人又写了好诗,盖过了丞相大人吗?”
“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邓畅略带着些得意的笑道:“丞相大人年仅十三地爱子仓舒作了一首新颖的七言诗,雄豪之气不亚于丞相大人,被当场评为第一。”
“大人,我等孤陋寡闻,只知丞相有好诗,却不知道仓舒公子也有诗,大人给我们念念吧。”旁边的文人们起哄道。邓畅得意的环顾了一周:“诸位真是有点孤陋寡闻了,这首诗居然都不知道,也罢,就让我给诸位念念,奇文共欣赏,也免得诸位有遗珠之憾。嗯咳,诸位听好了。荆山风雨起苍茫,百万雄师过大江……”
邓畅念着曹冲那首盗版诗,仿佛自己也站在了荆州之巅,看着百万大军横渡长江,直逼东吴,豪迈之情油然而生,语气中也带上了无限向往之情,诗念完了,却沉浸在诗意中,久久不能释怀。旁边的文人们也一时安静了下来,各自品咂着诗中的意境,有的击节而轻叹,有的摇头而叹息,有地沉思不语,有地连连点头,却没有人说话。邓畅看着长亭之外。顿了半晌,这才长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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