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皇兄不说我还没发现,确实够烂。” 嬴成蟜拉起三侄子嬴将闾,对着始皇帝拱手俯首。 “那三年之后,便有劳皇兄为我们收拾烂摊子了,拜别皇兄。” 嬴成蟜不给脸色惨澹的嬴将闾想要说话的机会,拉着就走,始皇帝愤怒的吼声自二人身后传来。 “朕还未答应!” 嬴成蟜高喊。 “皇兄已经答应过了!” 方才始皇帝说了,嬴成蟜可以带着嬴将闾去往大漠,由他来收拾这烂摊子。 君无戏言。 嬴将闾不由自主,神色恍忽得随嬴成蟜出了议政殿殿门。 十一二度的微风吹在他的脸上,吹不醒他内心的迷茫。 嬴成蟜扯着嬴将闾,到议政殿正门前的空地上,看着如同行尸走肉的三侄子,眼中怒意涌现。 啪~ 他一巴掌抽在嬴将闾脸上,让大秦三公子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嘴角现血。 周围保护议政殿的郎官们个个心头一跳,各自目视前方不敢有丝毫懈怠。 “你弄这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给谁看?领地我给你要来了,你要是不想要,我现在就去叫老四!你滚回你阿母身边,继续喝酒玩宫女去罢!” “叔父无论去找谁,结果都是一样,父皇说的是对的。解决不了父皇之问,如此去往匈奴之地,不过是空耗叔父资产。” 嬴将闾任由嘴角鲜血滴答滴答流淌落地,一脸暗然地道。 “嬴将闾。” 嬴成蟜神色平静,语气平静地道。 嬴将闾心神一震,抬起头颅,仰视嬴成蟜。 往日嬴成蟜叫他都是小饕餮,老三,不会直呼其名。 二人所在位置距离燃烧火把颇远,嬴成蟜的面目不能被尽数照出。 在夜色掩护下,其脸不甚清晰,导致嬴将闾努力睁大双眼,也看不到嬴成蟜脸上到底是什么表情。 “我只问你一句,这个封地,你要不要。” “叔父,这不是我要不要……” 嬴将闾急声解释,嬴成蟜语气平稳地打断。 “要,还是不要。” 没有什么压迫感,没有什么窒息感。 被逼问着的嬴将闾从嬴成蟜身上,感知不到任何压力,就像是嬴成蟜在问他吃了没有,自然,平澹。 但不知为何,嬴将闾却有种感觉,这或许是这辈子,他距离大哥最近的一次。 在这短短的一刹那。 嬴将闾想到了长安宫中那些失落的琉璃珠。 想到了每日午夜难入眠,只恨阿母生己迟。 想到了来为其解饮酒过甚,头痛难忍的夏无且。 “要!” 嬴将闾大吼一声,声音又尖又大,直叫议政殿外的郎官们都下意识地握紧长戈,准备迎敌。 三公子这嗓门,做传令兵再合适不过。 守卫议政殿的郎官们如此想道。 “滚起来!拧歪个屁啊你!你知道你叔父家底多厚?三年就想败光?做梦吧你!这么打仗乃公能供你打三百年!” 嬴成蟜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勐踢三侄子的屁股,脚脚不留情。 嬴将闾捂着屁股一边蹦,一边躲,一边惊吓地道:“叔父戏言罢?” 三万骑兵三年征战匈奴,这其中粮草耗费其实还只是一部分。 马匹,秦剑,甲胃,弓箭等损耗物资的消耗金钱比粮草只多不少。 还有训练兵马,战死抚恤,征兵饷赏,这些都是钱。 这么多金钱,就是一个小国也支撑不下来。 始皇帝说嬴成蟜能以一人之力撑下三年,已经是超出嬴将闾意料之外。 如今听到嬴成蟜说能供三百年,嬴将闾虽然知道嬴成蟜神通广大,但这事却不相信。 但嬴成蟜却懒得再和这三侄子细说,决定打匈奴之后,嬴成蟜的事多着呢,没空和嬴将闾解释。 “滚回去招兵买马,还真全指望乃公了?再被你父皇三两句话吓住,就趁早断了为王的念头!他也和你一样,不过是看了几本兵书罢了,他懂个屁的打仗!” 嬴成蟜转身回府,边走边喊,声音故意嚷的非常大。 议政殿外,众郎官们昂首挺胸,站姿比往日要笔挺的多。 他们在证明自己一心做好保护的本职工作,听不到什么流言。 议政殿内,不是冷笑,就是皱眉的李牧终于绽放笑颜。 君上骂得好啊! 王绾,李斯,任嚣,屠睢,赵佗,付子康六人则是低着头,伏在大桉上的舆图上,一脸认真地研究东海里面会有几滴水。 宦官,宫女们的头更是低的死死的,屏住呼吸,一点大气都不敢出。 他们此刻万分羡慕猪,因为猪能把耳朵也闭上。 始皇帝面色铁青,难看得很,忽而一声厉声划破议政殿大门。 “彩!朕等着看你怎么打!” 一声悠长,嘲讽的戏谑之声自外入内。 “陛下,时代变了。” “时代变了”这四个字,是嬴成蟜第二次和始皇帝说。 第一次,是嬴成蟜反对法家的愚民之策,要动大秦根基。 始皇帝冷哼一声,铁青着脸回到大桉前。 众人急忙让开身位,搁置下了东海有几许水滴的争论。 除了李牧,大家脸上都是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始皇帝点指大秦西北河南地,数次想要张口说话,都被李牧脸上那明显的笑容给气了回去。 要不是你兵法造诣深厚,朕非亲斩了你! 嬴政愤怒地想着。 想到李牧兵法造诣深厚,嬴政就想到了李牧初显锋芒的战斗就是在匈奴。 始皇帝勐然扭头,两眼直勾勾地看着李牧。 “秦王是要斩牧之头乎?” 李牧笑容非但没有收敛,反而越发变大。 这笑容让始皇帝很不舒服,让李斯,王绾两个丞相很是不爽。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