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不行。游牧民族马术本就强于农耕民族,得到马鞍,马镫,马蹄铁,如同勐虎插上双翅。这种因噎废食的事,绝对不可以做。” 李牧一脸理所当然地点点头,道:“那么君上所言,便无法办到。” “不,一定有办法做到,一定有能以步兵克制骑兵的办法。” 嬴成蟜言之凿凿,就好像胸中已有如何对付匈奴的办法一般。m..??m 李牧定神看了嬴成蟜两息,道:“君上,你虽通兵法,但作战都是以十倍战力碾压之。你没有指挥过势均力敌的战斗,更没有到过大漠,草原,不如牧了解匈奴。” 我确实不了解匈奴,但我了解历史。 蒙恬北击匈奴,是靠步兵战胜匈奴的,长城军团主力就是步兵。 就是不知道蒙恬是如何战胜匈奴的,司马迁怎么就不能写详细一些? 《史记》有载:秦已并天下,乃使蒙恬将三十万众,北逐戎狄,收河南,筑长城,因地形,用险治塞,起临姚,至辽东,延袤万余里。 嬴成蟜想着史书记载,用万分肯定的语气道:“我不知道如何以步兵钳制骑兵,但我可以确定一件事。不需要骑兵,以步兵为主的秦军依旧可以驱逐匈奴。” “君上无理,要想以步兵钳制骑兵,只有一个办法,让骑兵变成步兵。只有骑兵跑不起来,不能冲锋,步兵才能以成建制的军阵前突碾压。” “在中原可以因险设伏,用高耸地形,低洼矮地来对骑兵进行限制。或者选择山林之间,骑兵不宜奔跑之地作战,限制骑兵。” “在草原,大漠那种视野开阔,一览无余之地,此事根本无法做到。只要骑兵跑的起来,步兵就永远是待宰羔羊。” 谈到自己最擅长的军事领域,李牧寸步不让,没有因为嬴成蟜是主君就退让。 李牧自幼入军,带兵打仗有二十多年,从未败给过任何人。 他的经验,他的战绩,他的骄傲,都不允许他认同嬴成蟜说的话。 他对嬴成蟜没有战意,是败在嬴成蟜的马鞍,马镫,马蹄铁,败在嬴成蟜身边站着的廉颇,败在嬴成蟜身后那个覆有牛皮的不知名物件,不是败在嬴成蟜的兵法造诣。 嬴成蟜很想反驳李牧,但他确实不知道如何反驳。 嬴成蟜重生之后因为无聊,读过当世几乎所有兵书,但死读书并不能成为名将。 尤其是面对战国四大名将中,最擅长骑兵的赵武安君李牧。 嬴成蟜所读的那些兵书,并不能让他在兵法上说教李牧。 心中再一次埋怨着司马迁怎么不多记载一些,嬴成蟜陷入短暂沉默。 一直在旁听两人对话,未发一言的韩非看到场面陷入僵局。 提起毛笔,开写! 【若要做到君上所言,非有一策。】 李牧冷笑。 李牧不是不信韩非懂带兵打仗,法家门生确实是有通兵法的。 例如商鞅,在秦国变法不说,还带领大军与魏国开战,收服了商地。 但李牧不相信,韩非有他懂兵法。 在行军打仗这方面,他说不行,那就是不行。 “你会带兵打仗?” 嬴成蟜满是怀疑。 他可从来没看到过韩非看兵书,也没在史书上看过韩非有什么带兵经历。 【君上要酒鬼三月驱逐匈奴,为的是在不受匈奴干扰情况下,在七郡之地实现变法。以变法之先后情况,来让秦王在秦国全境实现变法,非说的可对?】 韩非没有答嬴成蟜问,而是在纸上给嬴成蟜写下一个问题。 嬴成蟜点头。 李牧去摸酒葫芦,想着喝两口。 凡事不涉及行军打仗,他李牧就不怎么清楚,也不关心。 “喝个屁,聊完了再喝,结巴你继续写。” 李牧手依旧前伸,想着边喝边说有什么不可? 嬴成蟜见状,拿起酒葫芦。 咕噜咕噜尽数倒入自己口中,喝了个干净,把空空如也的酒葫芦往李牧手里一塞。 李牧:…… 【君上既然要的是全境变法,那为何不登基为王,在全境实行呢?君上……】 嬴成蟜按住下笔极快的韩非手腕。 “行了,不用写了。酒鬼,咱们继续聊怎么防备匈奴。” “结巴所言,甚是有理,君上自立为王,一切事宜不就迎刃而解?” 又劝我造反,又劝我造反,你们这些人脑子里能不能有点忠君爱国的思想! “我自立个屁,这个天下现在安稳,是靠着皇兄威严镇压。你们信不信我登上王位,天下反声四起。我到时候平乱都费劲,哪里还有余力变法?” 李牧自指。 “有牧在,平乱并不费力。” 手里有着天下最强大的秦之锐士,对于那些造反的六国余孽,李牧根本看不上眼。 嬴成蟜冷笑。 “你是有多瞧不起王翦,王贲,蒙公,武叔,蒙恬这些人?你一个能打过这么多人?” “皆牧手下败将。” 李牧神色平静地道。 他脸上,神色,都没有流露出一丝自傲之色,似乎觉得败尽秦国将军这种事,实在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 嬴成蟜无语。 不是因为李牧自大,而是因为李牧说的就是事实。 “大秦军队尽在皇兄管控之下,我没有兵马,怎么造反?” 【哪里需要兵马?以君上之武功,近秦王十步内可擒也。擒住秦王登高一呼,天下就是君上的了。】 韩非举着纸张,脸上隐隐泛有热切之色。 自嬴成蟜与他有了一番法,术之争,韩非对嬴成蟜为王的想法就日渐迫切起来。 一个对法家比他韩非还要如此明晰的君主,绝对是天下法家门生眼中的圣明之君。 嬴成蟜无语地看着李牧,韩非。 “你俩这个样子,我都不敢放你们跟着扶苏了。我都怕你俩会半路软禁我大侄子,要求皇兄退位让贤。” 李牧眼睛一亮。 “此言大妙!” 韩非凝眉思索。 以秦王之性格,擒住太子嬴扶苏,应也无济于事罢? 你俩还真开始想这个事! 我养了一窝反贼吗? 嬴成蟜一人送了一脑贴,指着李牧道:“你,给乃公想怎么败匈奴!” 又指着韩非道:“乃公与你详说过,变法后的情景,你想想如何在七郡实现。”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一阵急促,响亮的马蹄声,闯入屋舍内。 这声音并不如何大,甚至可以称得上微弱,韩非都没听到。 只有嬴成蟜,李牧听到了,两人脸色一变。 嬴成蟜是难看中带着惊讶,而李牧则是难以置信。 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看到了对方的脸色后,便知晓了没有听错。 韩非见状,虽然不知发生何事,脸上也严肃起来。 【发生了何事?】 韩非写。 “八百里快马加急。” 李牧道。 “今夜,看来是安稳不得了。” 嬴成蟜眯着眼,眼中闪有怒火。 半个时辰后,一个宫中驭手骑乘快马,直入长安君府。 “陛下有旨,宣长安君携李姓门客入宫觐见。” 在驭手宣读旨意之时,咸阳驰道上,依然有马匹奔驰。 今夜,被召见的不止嬴成蟜一个。 大半个时辰前,咸阳宫中。 一个面上血污遮盖,身上穿着残破甲胃,呼吸有如风箱一般嘶喘着的秦军锐士。 一路绿灯通行,一个暗号没对。 以最快速度被半路接手的章邯带到章台宫,带到始皇帝面前。 “匈奴举十余万兵马突袭九原,我军大败,九原失守,匈奴已占河南地!将要度阴山!” 始皇帝霍然起身,立于负伤锐士面前。 这位战灭六国的天下之主,胸中那团炽盛的火焰疯狂燃烧,整个人散发着爆裂怒意。 自始皇帝登基之后,向来只有秦国攻打他人的份,什么时候轮到他国来打秦国了? “传夏无且!” 始皇帝发号施令。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