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三章醉金赌坊-《荡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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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门还是有点分寸,没有在这种小节骨眼上跟梁川过不去,给梁川安排了一套上好的厢房,房厅家具一应俱全,丁府里有自己的灶房,可以说是很不错的去处。

    郑若萦看着丁府的气派,下巴震惊得快合不上了,他们郑家虽然在凤山算是大户,跟这丁府比起来,连个茅房也算不上。

    梁川真是绝了,一系列神操作让她惊得目瞪口呆,先是得罪了一个郡王,然后又傍上了一位副相,在汴京都能拉上这们的关系,这才出去半天的功夫啊,果然是金子在哪里都能发光,他这条大龙进了汴京这片大海,只怕要游得更欢。

    丁府的家规极严,上下等级规定堪比大宋律法,一旦稍有僭越就直接逐出府去,更有甚者直接扭送官府!丁府里也不是随意走动的所在,下人有限定的区域,也就蔡门这样级别的人才有到处行走的权力。

    现在多了一个梁川,梁川一来丁谓就给了他极大的权利,可谓是知人善任大胆放权,对梁川的底细都还没怎么了解就给了梁川如此巨大的权力,不知该说他是胆大还是做事大气。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丁府里拎出一个下人来都是个个趾高气扬的姿态,他们走在大街上更有一种无人敢惹骄横,当今朝廷谁都知道,得罪丁谓没有好果子吃,打狗还看主人不是?

    家里分一等家丁,专门就是伺在丁谓身边还有专伺亲眷的那一批一人,二等家丁负责跑腿,三等家丁就负责劈柴挑炭这些苦活,像梁川这样的,现在算是府中的管理阶层。

    第二天蔡门将所有人召集到了一起,郑重介绍了一下梁川,梁川招了一眼所有的下人,这些家丁还有下人全部靠衣服的颜色来区别等级,扫一眼极为明了,蔡门介绍完,众人齐齐喊了一声:“梁管事!”

    梁川被叫得不好意思,自己管个屁事,巴不得清闲一点。

    梁川在众人面前也极给蔡门面子,这个管事的权力被自己分了一半,不能让他在自己原来的手下们面前折了面子。

    梁川朝蔡门客气道:“蔡大家的,虽说丁大人让我管管外面的事,可我初来乍到许多事也没交割清楚做起来不免疏漏,眼下还要大管事的多担待,等我看得熟了再接这一担子如何?”

    蔡门没想到梁川这么客气,眼角余光撇了一眼众人,好像在说睁大你们的眼睛看看,眼下还是我说了算。

    蔡门拍拍梁川的肩膀,用一种极为赞赏的口气说道:“为丁大人卖命都是你我份内之事,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何分这么多彼此呢,大哥替小弟分忧是份内之事,这些事就不用再多说了!”

    众人看着他们的表演,心里只认定一个主意,这个新来人的怕蔡管事,以后只怕还要巴结这个人。

    介绍了一番之后梁川随手叫住了一个下人,看了他身上的衣物,绿色的,代表的是二等家丁,这些人就专门在外面跑腿的。

    梁川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下人愣了一下道:“小子进了丁府就销了户籍,现在丁府赐名念修。”

    据说丁府里现在的人排辈也有规矩,是按着绍念显扬建道敦安这八个字的辈分排下来的,不过八个字才用到了第四个扬字辈,毕竟丁府也是新晋的显贵,想要源远流长,底蕴还差了一点。

    梁川道:“城中哪里的水粉胭脂不错的,帮我带一点回来。”梁川从怀中掏出一些钱,递给了念修。

    念修拿着一串钱,眼中闪过一丝不经意的狡黠,嘻笑着道:“梁管事的放心,这心不劳你老费心,您就歇着,我去去就来。”

    梁川来本想着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应该不会有什么刹子,但是看到这念修那透着邪气的脸,心里咯噔一下,一种有事要发生的感觉涌上心头。

    中午丁府的灶房送来饭菜,梁川看了一下,梅菜扣肉,蒜蓉河虾,还有小排炖香菇,还有几碟小菜,精致可口,就是主食是几个雪白的镘头。

    管事吃的也太好了吧,梁川多问一句,下人吃什么,他们说那至少也比外面小门小户的吃的强吧。

    小门小户,梁川心中苦笑,东南沿海人民的生活条件还算好,当初自己家还吃了好久的小米粥,一口肉也没吃上,在这汴京,鸡犬升天,连最下边的下人也比普通的老百姓活得好。

    梁川更是知道,在西南和西北,那些个地方诸如范殿元他们连活命都活不下去,一口小米粥都是奢侈,对他们来说,汴京下人的生活,他们做梦都不敢多想。

    郑若萦在凤山,他们郑家平时也极少这样吃法,有刀肉就很下饭了,听着梁川说的,啧啧惊奇。

    饭才刚刚吃完,下人就急急地冲到梁川的厢房门口,在门口叫囔着:“梁管事,出事啦出事啦!念修让赌坊的人扣起来了!”

    梁川朝郑若萦看了看,放下筷子,说道:“咱们才落脚第一一天,屁股都没捂热祸事就从天上来了。”

    郑若萦有些担心地说道:“没事吧?”

    梁川道:“放心,这只是蒙蒙细雨,暴风雨还没来得这么快呢?”

    梁川的脸上风轻云淡,说得轻描淡写的,但是听得郑若萦揪心不已,这里水深复杂,情况比兴化清源错综百辈,随便得罪的一个人都能让自己这些人万劫不复,他为了自己犯险就算了,现在还要与这些牛鬼蛇神缠斗,自己好担心。

    梁川起身出门。

    下人们不怀好意地看着梁川,脸上纷纷装出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实际梁川一眼就看得见,他们眼睛里都藏着笑意,准备看自己的笑话呢。

    一股无名之火从梁川的心底燃起,为什么树欲静而风不止,这些人安的都是什么心,没事非拿自己的蛋蛋往石头上撞,这不是脑残是什么?

    他们真以为自己整不了他们吗?不怕死的就尽管来吧!

    梁川冷冷地说道:“详细说来?”

    这些家丁就将念修被赌坊扣了的事前前后后讲了一遍。梁川听得更是光火,妈的,让这个鸟人去买胭脂水粉,他拿了钱竟然去赌博!

    胆上长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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