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兮风他瞒住了圣帝，让圣帝没有对雷灵这事进行仔细的调查？”

    “不但如此。”他说道，“他还用了足够充分的理由，让圣帝丝毫未怀疑过你的身份不说，还默许了你作为霸相府贵子留在公子身边。”

    “可圣帝他就这么相信了兮风？他那么多疑的一个人，我可不信他就这么容易能被兮风哄骗过去。”

    “如此不假，公子当然尤其怀疑这件事。”王师傅说道，“所以公子再三试探过息烽将军和圣帝，通过各种手段确信了，除了我们几个，没有任何人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可你也说了，雷灵归天不是什么小事，他用了什么理由才能隐瞒过去？”墓幺幺追问。

    “不知。”王师傅摇了摇头，“这些年来，息烽的戮北府与我们霸相府一直处于一个两不相干的微妙平衡里。而你的出现，似乎打破了这个平衡。公子甚至察觉到，息烽甚至不易察觉地在对霸相府示好。”

    “……息烽对霸相府示好？”她嗤之以鼻。

    “当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更没有无端的好意。”王师傅道，“公子分析推断了一下，发现打破这个平衡的，应该就是你。”

    “……”她没有说话。

    “虽然一直公子都没有个定论。”王师傅看着墓幺幺，“但是他仍怀疑，息烽或许知道……”

    “知道……”墓幺幺的嘴唇有些抖，但是她仍补全了王师傅犹豫了许久没有说出的话。“他一开始就知道我是牧画扇。”

    “你先别乱想。”王师傅说道，“连公子也没有个定论，我更不可能告诉你他到底知道不知道了。”

    “我没事。”她下意识地抓住了胳膊，挤出一个笑容来，“你接着说。”

    “公子他怀疑息烽知道你的身份，可你们之间的过去大家都心知肚明。息烽没有理由冒着这么大风险在圣帝面前帮你隐瞒身份，还刻意阻止你雷灵归天的事情外传，这里面有太多不可思议的矛盾，让公子也百思不得其解。”他的神色忌惮而苦恼，“公子说，息烽是一个很危险的人，所以他一直在防备也避免与他为敌。而后来，我们观察过，但凡有你参与的事情，或多或少，都会有息烽的影子隐于背后。这让公子确定了一件事情……”

    王师傅盯着墓幺幺，继续说道，“息烽对你，有所图谋。就像一开始并非是圣帝默许你留在霸相府当贵子，而是息烽将军这件事一样。圣帝如今留你一命……是息烽将军要留你一命。”

    “不可能。”墓幺幺斩钉截铁，她猛地站起身来，如同她猛然提高的声音，“若他真的知道我是谁，他就绝对不可能留我一命！”

    她的瞳孔不听地发颤，明明在看着王师傅可却像失去了焦点，“不可能的，是他，是他亲手……是他亲手……”

    墓幺幺不自觉地攥紧了自己的胳膊连连朝后退着，后背传来难以遏制的痛楚，像是在此时提醒她，这一切噩梦的开端，是从一把怎样的刀锋之下开始。

    王师傅咂了咂舌，像想劝慰她，可又知语言与她所受单薄成什么样子，良久只是深深呼吸了两口气，说道，“幺幺。我们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对你做了什么呢？公子见过你后背的伤，我也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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