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地府-《大遂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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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这又有了新花样。到时候让绣娘给淡紫色的衣衫用银线绣侍女图,料子软糯,又灵动又飘逸,再点缀些侍女图在上头,城里人都会刮目相看的。我觉得这衣裳,你穿正合适。”童四月总觉得相遂宁哪里都好,恨不得把所有的衣料跟绣花都比给她看。

    看完了衣料,又拿出一支九凤绕珠缠丝簪子在她耳边比划,一边比划一边摇头,似乎是不大满意,总觉得贵气是贵气,就是有点老气,于是又挑了一支镶宝石银蝶戏百花的步摇给相遂宁插在鬓边:“等淡紫色的衣裳做好后,你就戴这支步摇,衣裙轻薄,步摇闪闪发光,真是绝配。到时候我就挑一支蓝色的蜻蜓点水穿珠步摇,我们一起去划船吧。”

    “怕是划不成了。”就见几个穿甲胄的官兵把流云坊围了起来:“给我盯紧了,一个都不能跑。”譺

    突如其来的阵仗惊住了众人,几个绣娘吓的,手中的针线都在哆嗦。

    “是怎么了?”童四月有些迷茫。

    流云坊虽贵,做的是本份生意,人来人往,客人里不乏一二品大员的夫人,如此阵仗,真是少有。

    “得罪了。”其中一个领头的官兵直接困住了童四月的胳膊:“相姑娘跟我们走一趟吧。”

    “我......你们是谁,你们带我去哪?”童四月挣扎。

    “带你去坐牢。”官兵手一挥就要把童四月带走:“相姑娘还请老实些。”

    “你们抓错人了。”相遂宁呵住众人:“你们要抓的人叫什么?她姓童,不姓相。”譺

    城中姓相的人并不多。

    这些官兵又是有备而来。

    恐怕是冲着自己来的。

    相遂宁只是不知,所为何事。

    “相大英相大人家的千金,相遂宁,是我们要带的人,怎么姑娘,是你?”官兵的话未落,就见相果心从看热闹的人群里钻出来,推开官兵就想带走相遂宁:“姐姐,快跑,不能落他们手里,他们要杀你。”

    相果心一路跑着过来,跑得气喘吁吁,脖子里都是汗。

    他有心救相遂宁,却被官兵重重地压在门上:“我们只是公事公办,这位公子不要阻挡我们办差。”见相果心有意反抗,官兵“哗”的一声就抽出了身上的配刀。譺

    寒光乍现,像是一道闪电。

    相果心被按在门上动弹不得。

    “放开他,我跟你们走就是了。”相遂宁理了理衣裳,安抚了明珠:“你跟果心先回去,我没事。”

    有没有事,她心里也没底。

    她甚至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只记得多少年以前,城中有官员被抄家,浩浩荡荡的官兵把官员的后宅围得水泄不通,一只蚂蚁都钻不出去。

    难道相家被抄了?譺

    不像。

    相大英在朝堂上一向畏畏缩缩。站在大殿上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他哪能犯什么抄家灭门的罪?若真是被抄家,不会单抄相遂宁一个,相果心作为男丁,是头一个跑不掉的。

    那是为何呢?

    相遂宁甚至有些疑惑。

    只听到明珠在身后哭起来,童四月毕竟是生意人家的女儿,见过些世面,她追在相遂宁身后叮嘱着:“你不要担心,衣裳我还让人给你做,做好了给你留着......都这个时候了,我还说这些做什么呢,二姑娘,你放心的跟他们走,我这就去把消息告诉你爹,让他救你。”

    城西监牢。

    这一场牢狱之灾来的实在莫名其妙。譺

    进了牢房,相遂宁也没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这风云有点诡谲。

    牢房虽无四面透风,但石头牢房墙壁甚厚,只在顶端开了一个一尺见方的口子,虽是白天,外头光线耀眼,牢房里因采光有限,也显得颇为阴暗,或者是,潮湿。墙上的白灰稍一震动,便簌簌而下,犹如冬季里的雪粒子,地上扔的稻草因潮湿的缘故,像是浸了水一般,踩上去软软的。

    一床被子,不知是什么时候的物件,早已看不清颜色,只觉得灰得发亮。

    整间牢房,透着一股发霉的味道,不知是潮湿的气候所散发出来的霉味,还是这牢房里死气沉沉的人,带来的发霉气息。

    穿过石头门洞,沿途一间一间的牢房,有的犯人有气无力的瘫倒在牢房里睡觉,有的迷迷糊糊地捡着地上的稻草往嘴里送,还有的抱着牢房的铜锁喃喃自语,像是在哄睡着的孩子,也有的靠墙坐着,眼睛里已没有一丝神采。譺

    或许是关押太久了,或许是这里的阴暗早已消磨了人的意志。

    刚进来的时候,象征性地喊上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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