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睡-《大遂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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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抵是在宫里受了委屈,没见合妃娘娘的好脸色,郭铴又是一副冷淡模样,又或许是相嫣怀着孩子,身子笨重,连日奔波,情绪有些不稳。

    晚饭时分,相嫣就没什么胃口,饭菜吃得无精打采,人也是一脸疲态。

    红豆粥喝不了两勺,就差点吐了,只得放下勺子。

    夹了些酸菜鱼吃了,平时倒很能吃些酸菜的,可这回吃了一口,就觉得粗劣难咽。

    春鱼给她捧上来一盒牛乳卷子,蒸得白白嫩嫩,又软又酥。相嫣拿一个捏了捏,只觉得腹中饱满,什么也吃不下,又重新放了回去。

    郭铴有四五个婢女伺候着,又是给他添汤,又是喂他吃卷子,十分热络。

    做姑娘的时候相嫣听汤小娘说起,说青城的男人,谁没个三妻四妾的,都是常事,就是那些通房丫头,也是现成的,可看到眼前这些莺莺燕燕,还净是些婢女,相嫣就像吃了个苍蝇。

    “王爷也该好好用饭才是。”相嫣放下筷子。

    郭铴似乎是没听着。

    相嫣便大声道:“王爷该好好用饭,饭桌上这样,不怕下人闲话。”

    这回郭铴听着了。

    听着了就不舒心。

    他在宫中横行多年,想吃什么不想吃什么全凭自己心意,在饭桌上招鸡逗狗也不是头一天落下的毛病,再说这几个婢女还都挺新鲜热乎,不过是跟几个婢女说笑几句,拉扯两下,相嫣就摆了王妃的谱,当众唠叨起他来。

    他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人。

    几个婢女见相嫣脸色不好,便放下筷子酒壶,默默退了两步。

    郭铴左手一抓,没抓住,右手一抓,又没抓住。

    暴躁。

    郭铴直接把调羹扔到相嫣面前,调羹蹦了蹦,掉进米酒蛋花汤里,溅起的汤汁粘了相嫣满头都是。

    相嫣从小到大,未受到过如此屈辱。

    一瞬间手握着帕子想跟郭铴理论。

    想想郭铴不过是一个粗人,平时舞枪弄棒胸口碎大石,哪有什么道理可跟他讲的。

    只能忍。

    “好好的一顿饭,被你弄得一点儿胃口都没有了。”郭铴将一条腿支在椅子上,抱着膝盖斜着相嫣:“你那么惦记着吃,你吃吧,反正你肚子里不是有孩子吗?孩子正需要长身体呢。”

    相嫣无动于衷,她也没胃口。

    郭铴却以为她故意摆脸子,当即就命令那几个婢女将卷子油条炸鸡烤鸭等物堆到相嫣面前:“就那卷子,给她吃两个,油条,也吃两根。”

    相嫣咬了口油条,咽了两下,实在咽不下去。

    郭铴以为她是故意的。

    亲自拿了油条塞进她嘴里:“吃。”

    几个婢女幸灾乐祸的看着。

    相嫣屈辱的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把鸡腿也给老子吃了,烤鸭,吃。”

    “我吃不下。”

    “你想饿死我的孩子是不是?”郭铴一只手在饭桌上拍了一拍,饭桌上的碟子跟碗都蹦了蹦,叮叮当当,声音脆响。

    想到新婚夜还被郭铴打的流鼻血。相嫣心有余悸。

    于是便捧起鸡腿硬吞了几口,接着又抱着烤鸭吞了半只。这期间郭铴一直在她面前盯着,就像盯一个犯人。

    相嫣觉得肚子里胀得很,就像有一股子气积在肚子里,撑得她肚子快要裂开了。

    郭铴见她吃了那么些东西,频频的干呕,这才收了脾性。

    春鱼早早的在房里点上了龙凤蜡烛,把洗好的红苹果放置在银盘里,又给炭火烧好,床榻上铺着上好的狐狸毛皮做的毯子,,又温了茶水,做好这一切,又给雕花铜炉里点上上好的香料。

    已经快过大年了,这年的雪又格外的密,年二十四晚上的这一场,竟是鹅毛大雪。

    房外严寒,房内却温暖如春。

    相嫣取下钗环,松了头发,又给周身抹了些香粉,换上一件低领的衣裳坐于床上。

    锦帐垂垂,相嫣身影倒映在锦帐之上,倒是端庄温柔的样子。

    春鱼已经去西厢房叫了两趟,奈何郭铴争气,用了晚饭就扎进西厢房里,让那群婢女给他唱曲儿揉腿,正是不亦乐乎的时候,哪见过春鱼这样不识抬举的丫鬟,一遍一遍给催命似的,便没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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