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这便巧了,彼时扶萱是独身一人,无目击者。来参宴的皆是世家之人,注重颜面地紧,这众目睽睽的,便是问,怕对方也不会吐露心声。谢湛一时沉默住,思索着,还是找个厢房,将有关人员带进去,再继续问。 于扶萱看来,她会落水,想必与王艾脱不了干系。可谢湛此刻的沉默,便意味深长了些。 她在心中自嘲笑笑,若非她会泅水,若非因她冷,提前遣了婢女去取披风,今日,她便是一位被别的郎君捞起来,此刻通身湿透,接受众人肆无忌惮打量的,狼狈不堪的扶家女。 想及此,她心中泛起一阵恶寒,往常她因被赐婚与谢湛,受贵女们冷嘲热讽也就罢了,如今,她遭人算计,而他,还在作壁上观,打算为王家顾全颜面。 事实如何,除了她,恐怕无人在意。 谢湛看过去时,见到的便是扶萱看着他,本是期待的眸中,亮晶晶的光亮,一点点暗了下去。 鬼使神差地,他心中坠了一坠。 他正欲开口,扶萱有些虚弱的声音响起:“谢原公子,今日是我救了你,是不是?” 谢原不明所以地看扶萱,点了点头。 “不知谢原公子的命,值得多少钱?”扶萱瓮声瓮气问,未等谢原回答,又道:“你的命值钱多少,不如就给扶家送多少去。” 话毕,众人皆惊,人群中倒抽凉气的声音不绝于耳,还有人低声嘲讽“竟还有人这般嗜财昧金”。 扶萱红着眼,极力镇静,朝谢原补充:“今日我救了你,若你要对救命恩人以身相许,我可受不起。不如当着我未婚夫君的面,你我钱、命两清,也免旁人有所误会。谢原公子,意下如何?” 一听“以身相许”,心思单纯的谢原吓地愈加颤抖,他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对谢湛的未来夫人以身相许。他看了一眼神色不明的谢湛,应道:“好,好,好,我改日……不,明日便送!” ** 夕阳愈斜,光辉烂漫。烟柳摇影,风染春馨。 天边的云朵被绚丽的霞光映照得更加耀目,如一朵硕大的红芍药在绝美怒放,尽情的喷芳吐艳,艳绝的娇容,倒映在清澈的湖水里,引得湖心微波荡漾。 像极了某人。 谢湛敛住眸中清淡的笑意,视线从那抹绯红绣撒花披风上收回,凉凉地撇了一眼局促不安的王家女郎。 方才,扶萱临走前,长睫微垂,视线未定在谁身上,话却说给了某人听:“我这衣裳今早熏了药,尚未来得及换,上头许还残留着‘莨菪子’的毒。今日挨过我的人,切记,尽快用茶汁浸手,莫变严重了。” 上月,建康城刚出了一个用莨菪子蓄意杀人的案件,凶手用这毒草,毒了受害者一家六口人命。此案件轰动了全城,莨菪子此草亦被传地神乎其神,人人皆知。大理寺特意发文警示民众,此草的叶、花、根、枝、果子都有毒,中毒者先是口干声嘶,而后谵妄抽搐,最后昏睡不醒,若误食,立刻咀嚼大量茶叶,而后及时就医。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