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上京书院, 书院坐落于城外十余里外的鹿鸣山上, 遥遥望去可见山腰处星星点点的灯火,本就大多出身苦寒,好不容易入了闻名天下书院,自然不乏挑灯夜读之辈。 学堂外, 蔡明齐的目光透过窗纸看去,里面仍旧如白昼一般,数十名学子正挤在十几盏油灯下苦学,皆是逐字逐句的研读。 身旁还有两位穷经皓首的老学究正在解惑,求解学子皆是耐心聆听,时而豁然开朗,时而埋头苦思。 “唉……” 蔡明齐望着学堂内挑灯夜读的苦寒学子,心中涌起一丝不忍,可一想起那国子监祭酒的位置还是再度坚定下来。 “嘭……” 学堂老旧的木门被人撞开,灰尘簌簌的往下落着,一众学子抬头望去只见一身穿长衫的老者已经踉踉跄跄的走了进来。 定睛看去, 正是上京书院的院长,只是如今哪有往日波澜不惊温文尔雅的模样,满身风尘泥泞不说,看那神情更是失魂落魄。 “院长,您这是怎么了?” 一教习先生见状赶忙放下书本,扶起脚步虚浮的蔡明齐开口问道,身后的一众学子也是赶忙围了上来,关切的看向后者。 “唉……” 蔡明齐长叹了一口气没有着急回答,反倒是颓然问道:“诸位学子,可知前些日子告假的张子期去了何处?” “学生听说他送亲戚归乡去了,今日听院长说起,倒是有些疑惑,这都过去了好几日,怎么现在都还没回书院?” “便是一起前去的几个同窗都已经回书院好久了,只是一直待在学舍也不出门,靠近问什么也都不说,终日神经兮兮的,像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吓到了一般。” “院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同窗学子疑惑出声道。 “唉……” “老夫也是今日才得知,他早在前些日子就已经被贼人所害,想来那些同窗也是侥幸活下了一命,这才被吓得丢魂落魄……” “可怜老夫已然知晓此事的来龙去脉,却也是没法子替他讨回个公道。”蔡明齐长叹出声道言语中满是自责之意。 “院长,究竟是哪个贼子所为?” 有人询问出声道。 “不可说,不可说,那贼子势大,非我辈读书人能够抗衡……”蔡明齐摆了摆手,面如考妣,神色无光道。 “院长,此言差矣!” “我辈读书人岂能屈于权势?” 有人义愤填膺道。 “院长,您就说吧!” 有身穿布衣的学子宽慰道。 “唉,尔等又何必苦苦相逼……” “那贼子乃是锦衣亲军指挥使,而今又加封为二品的都督佥事,可谓是位高权重,更是手握兵权,你们即便是知晓了,又能如何?” 蔡明齐仰天长叹万般无奈下这才开口道。 “杀害子期兄的,” “就是近来造下无边杀孽的狗贼骆粥?” 有人怔怔出声道,提起这个名字场面顿时安静了不少,皆是心中惴惴不安起来,无外乎此人的名头实在是太过响亮了些。 “那贼子才坐上指挥使位置几天,行事便如此肆无忌惮,前前后后已经杀了近万人,往后还不晓得多少无辜之人倒在他锦衣卫的刀下?” 有人出声打破沉默道。 “可怜,老夫教书育人一辈子,临了,就连自己的学生死在贼子手中,却连一个公道都讨不回来。” “可悲,老夫读了一辈子的圣贤书,如今年老体弱,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贼子倒行逆施,肆意妄为,屠戮无辜百姓……” 蔡明齐见状也是捶胸顿足起来,说话间眼角有浊泪流出, “院长,您又何出此言?” “我辈读书人岂能如此妄自菲薄?” “即便我等手无缚鸡之力,可应当仗义执言,为子期兄,为那些倒在那狗贼屠刀下的无辜之人讨一个说法!”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