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她多半是要往与生殿去的。 她是仙剑剑灵,除了与剑主人之间的羁绊,不受这世间其他束缚,人界的规矩约束不了她,仙门的法器招不了她的魂,来去自如,晏长安有自知之明,他拦不住她,也没必要为看得见的结局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中。 晏长安合上自己的院门时,与生殿里的柳叙白正在打坐,运转周身灵力,抑制体内似有卷土重来之势的心魔。 实在讽刺,天下人皆认为他光风霁月,坐高台之上,拥无边权势,除了爱而不得,便是前程光明,仙途顺遂。 无人知晓,在见不得人的地方,他早生心魔。 幸而被他压制住,便是宗主华丘,也只是认为他差点生了心魔而已。 柳叙白有时也看不懂自己想要什么,明明当初舒浓跳进真火之前他还没有这样深刻的情感,他和舒浓当时纵然有情,却也无法比过心中仇恨,所以他才能眼睁睁地看着舒浓祭剑。 可事情似乎在舒浓死后发生了变化,他习惯性带回来的糕点,寻不到可以送的人;无意间买下的衣裙,找不到合适的人穿;下意识在殿里备上的甜茶,无人再饮;他于每日太阳初升时望向门口,也没有人边喊着他的名字边风风火火地跑进来。 他从前克制的情绪似乎在此后得到了爆发,愧疚和爱意似乎疯狂滋长,但若问他是否后悔,他或许会悔恨自己当初为何那样弱小,对于在当时的情况下,选择舒浓祭剑,他却又是不悔的。 他所面临的选择,本就无解。 心魔在蛊惑他去问生殿将苏不惜带回来,像养着明月一般养着她,来势汹汹,一边叫嚣着懦夫,一边大笑着将要冲破他的控制。 柳叙白几乎要压不住,他勉强平静了这么多年的情绪,在见到苏不惜之后,突然全部瓦解。 柳叙白调整了气息,但苏不惜的脸一直在他脑海里出现,叫他不受控制地想到舒浓,越压制心魔,反而越使他疯狂。 心魔在他的识海里哈哈大笑,嘲笑着他的无能。 柳叙白微微抿了抿唇,预备前往后山招魂台去静心,睁眼刹那,却陡然僵硬在原地。 像如坠冰窟,手脚僵硬无法动弹,又在须臾间被投入烈火之中,烧得他满头大汗,口干舌燥,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不是错觉。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