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那天,茗苑热闹非凡。 江舒一大早就拉着傅时宴在门口贴春联,他长得高,轻易就能贴好,扭头问她角度合不合适。 她认真端详了一会儿,“嗯……往左边点,对对,这样就好了。” 刘姨正在浇花,乐呵呵对爷爷说:“这么多年阿宴都没在老宅贴过春联呢,也就小舒能使换得动他。” 傅时宴正收手,有些不满:“刘姨,往年忙,您说得好像我躲懒似的。” “那可不,你哪年不忙,好在今年肯听小舒的话。”刘姨看向江舒,对她竖起大拇指。 江舒有些不好意思,脸上有点红,这时爷爷对她招手,“快来小舒,这是爷爷给你的红包,压岁钱,收好。” 那红包厚厚一沓,看着就价值不菲,江舒连忙推拒,“这不合适,我都多大了,哪还能要压岁钱呀。” “怎么不合适,多大在爷爷看来都是小辈,何况你还是新进门的媳妇,怎么就不能收了,快拿着,不要跟我客气。”爷爷强行塞进江舒手里。 她看了眼傅时宴,后者对她点头,那意思是可以拿。 只剩两个人的时候,江舒小声说:“太多了,要不我还给你吧。” 傅时宴闷笑:“爷爷给你的,你可以私吞。”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可不客气了。”见他不置可否,她才放心把红包收起来。 吃过早餐,江舒去看了眼江父,他在茗苑里住得很好,佣人伺候得比护工尽心,而且她还能随时去看望他,这一点,她非常感激傅时宴。 “爸爸,你感受得到吗?傅家对我很好,您放心。”在病床前,江舒握着江父的手,说了几句家常话,“快醒来吧,傅时宴的爷爷老了,很孤独,如果你能醒来陪他说说话,他一定很高兴,他上次问我,你在病倒之前是什么工作,我可骄傲了,说我爸爸是多年行医的好医生。” “对了,你知道吗,傅时宴的爸爸很早就去世了,他是一个很冷漠的人,如果你能作为父辈关心他,该多好。” 说了一连串的话,佣人进来敲门,“太太,车在楼下备好了,该出发了。” 今日除夕,傅时宴等人要回傅家祠堂祭祀,江舒作为傅太太已经不是什么秘密,这一趟自然也是要跟去的。 “来了。”江舒起身往外走,没有看见病床上的人,悄无声息动了动手指。 她回到房间选了一件合适的着装,然后将爷爷交给她的镯子带上,傅家的人未必能接受她这位新妇,总要有点什么东西镇镇场子。 两个多小时的路程,傅时宴语速很快,给江舒讲述家里的一些历史和人物,确保她能够有心理准备去应对,或者说,就算他不在,她自己也能独当一面。 他说的也很明确:“江舒,我不仅要你记住,还要你执行。” 江舒听出了其中深意和重量。 傅时宴摩挲着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摩挲出温度来,渐渐适应戴戒指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