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农场的水稻是众人的命,一旦失去这季水稻,后果不堪想。 时见疏连鞋都没穿匆忙往房间外跑,第一个就先叫睡在他房间旁的容宿,怕大声会传屋外去,时见疏只敢压着声音敲,“容宿,容宿,快起来,有人偷稻。容宿……” 里面响起起床的声音,时见疏来不及等他出来,扔下一句“别开灯,偷稻的人会发现”,又转身去敲李大叔等大人的门,他没叫吴大爷和小孩子们。 木屋里面很快就有了动静,几个大人从房间跑出来,听到时见疏的话,打开客厅窗户往外看,远处果然有着灯光,隐隐能看到不少人影,约数十人。 “怎么办?”容宿看看在场的人,黄大叔最近总是早出晚归,今晚也不在农场。男子只剩下他跟时见疏和李大叔,对方人更多,而且能来偷水稻的人肯定都是饿极的了,跟亡命之徒差不多。这种情况下对上,他们非常危险。 可是也不能让他们把稻谷偷了,那是农场众人的命。 “包大婶跟阿秀就呆在这里,看好孩子和吴大爷,随时准备报警,”李大叔快速下决定,“拿上工具,我们去赶人。” 时见疏点点头,跟容宿同时行动往仓库跑,容宿手快拿了锄头,时见疏迟点拿了铁铲,出来后看到李大叔两人默了,对方拿了一把臂长的破刀,非常凶狠。 “我也要去。”清脆的声音响起来,白佳佳拿着把菜刀跑出来。光洁的刀面在淡淡的月光中泛着寒光,配上她那气势汹汹的表情,非常唬人。 时见疏跟容宿相视一眼,看向李大叔。 “走吧!”李大叔并没反对白佳佳的加入,招呼几人很快上了车。 包婶匆忙跑出来,着急问,“我们什么时候报警合适?” 李大叔启动车,“我会通知你。” 话落,车飞快冲出去。 种植水稻的大湖离农场还有一段距离,那些偷稻的人虽比他们出发早,车却更快,在接近他们的时候,李大叔猛然打开汽车的强烈灯光,把前方的人照得无所遁形,也把他们看得更清楚。 这五人全都扛着一捆大袋子,竟然还看到一个机器人。 “是水陆两用,用来收割水稻的机器人。”白佳佳咬牙切齿,“他们太光明正大了,容宿叫包婶报警。” 白佳佳话落打下车窗,对着同样被车灯照得发懵的几人大喊,“小偷马上离开。” 五人面面相觑,眼神有点躲闪,似乎在害怕又似在回避什么的有点飘。其中一个看似年龄最大的平头男人上前一步,紧握着手上刀,发狠道:“我们每人只要五十公斤的稻谷,答应就离开。” “作梦,”容宿气极了,他们今年水稻空穗太多,一百斤的稻谷对他们来说已经非常多,“你们赶紧回去,我们已经报警了。” “报警?呵!”平头男人冷笑,发狠道:“我们都要饿死了,怕什么警察,抓了更好,有饭吃。” “你……”容宿脸涨得通红,这两天他常去参加签万民书的聚会,知道外面其实比农场更加艰难。大人饿得瘦骨嶙嶙是常态,还有些小孩饿得哇哇直哭的,现在全靠帝国政府在救济。面对眼前可能真的面临绝境的穷苦人家,一时什么也说不出来。 “就是,有粮食分我们一点怎么了?”另一个跟时见疏他们年岁差不多的少年理直气壮道:“你们有一个农场,根本不缺粮食。现在外星的粮食进不来,蓝星后面肯定会断粮,我们拿点怎么了?” “不问自取即是偷。”时见疏说话了,他面容沉静,看不出情绪。 “偷又怎么样?今晚我们就偷定了。”平头男人长相非常凶,定定盯着一个人时候,给人压迫力非常大。特别像是眼前这种好看的娇少年,一看就知道没经历过事。然而好一会儿,坐在车里的少年似无知觉般,根本不为所动。 “你们现在回去,我保证不会报警,如果你们一意孤行——”一直没开声的李大叔紧皱着眉头,“咔嚓”打开车锁,正要推门,坐在旁边的时见疏突然一把拉住他,“李叔叔,不对劲。” “什么?”李大叔疑惑回头。 “他们还有人,”时见疏一边说一边观察车下几人的神色,果然看到他们脸色变了,“快,他们应该有人已经去稻场了,他们现在是跟我们拖时间。” 李大叔瞳孔微缩,用力踩下油门,车一下子飞出去。 平头男人没想到会有这个变故,脸色大变,当即呼叫几人去快跑,前去帮援。 夜幕下,开着强光灯的汽车加足马力往前开,掀起一层层沙土。与此同时,几道巨大的身影也借着蒙灰的夜沿着森林中奔跑,像是追着汽车而行。 开尽时速的汽车很快就到大湖边,远远地车内的人看到让人怒不可遏的一幕。大湖边沿几只终端飞行器照出光芒,能清楚看到大湖浮板上的水稻全被割了,一台割稻机器人还在湖里工作着,岸上五男两女正把脱了穗的稻谷往大袋子里装—— “你们在干什么?把稻谷放下。”李大叔从车上快速下来,气得脸发青,大步冲着这些人走过去。 几人没想到会突然看到人出现,一时惊慌失色。两个女的手一抖,往袋子里装的稻谷全落地上。几个男人镇定许多,默契相视一眼,猛然向李大叔扑去。 “大叔小心。” 坐在车上的时见疏和容宿同时大喊一声,连忙下车,第一时间就是冲向车后面找工具,却没想到早有几人盯上他们,直直冲过来,就想把时见疏和容宿按压住。两人连工具也来不及拿了,当即回身反击。 这一夜对于时见疏来说是混乱的。 他出生在红旗之下,平平安安长大,在邻居、亲戚“神童”的赞美声中以十五岁之龄走进一流大学的校门,拜入名师门下,二年级就跟着老师做项目,他种的农作物收成往往比别人高百分之二十,素有种田手之称。 这条路他走得顺,也尝试过许多非他专业性的东西,但从不包括打架、躲拳头。于是他悲剧了,混乱中不知被谁推一下,头狠狠砸在车后视镜上,不过瞬间,他就感觉到有液体流下来。 时见疏捂着脑袋回头,刹时惊恐瞪大双眼,他们带来的铁铲不知何时被那群人抢去,也许是杀红了眼,对方铁铲毫不留情砸下来—— 完了,他脑袋得开瓢! “呸!” 一道白色的身影不知从哪里出现,千钧一发之时,砸在拿铁铲的人身上。人跟铁铲一起倒下来,尖锐的铲尖刚好对着时见疏,吓得他连忙后仰,没想脚踩石子上一滑,脑袋狠狠砸在车上。 他今天出门忘记看黄历了。 时见疏醒过来时天已经大亮,黍离离蹲在他枕头边,正睁着小眼望着他,见他醒过来,“喵”叫一声,用颊边轻轻蹭着他脸。 “你担心我吗?”时见疏挠挠它下巴,见它舒服轻眯起眼,笑了。 目光扫周围一遍,发现已经回到自己屋里了,额头有点痛,用手摸摸,绑着纱布。 “你醒了?”白佳佳推开门就看到时见疏正望着横梁发呆,见他望过来,说道:“医生说没大事,养几天就好了。” “嗯,谢谢!”时见疏从床上爬起来,“稻场的事怎么样了?” “李叔他们在收稻呢!我在家里看着你。” “那些人呢?” “抓走了,后面等警察局消息,怎么判他们要看统计后我们损失多少,你要不要追责。”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