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从赵壮实的转述中,林念禾得知,庄树的名声已经烂透了。 最先带回来这个消息的人是贺婶,她是九里大队里最先了解到彩兰娘病情的人,估计在卫生所也向大夫打听了前因后果。 喏,贺婶一回村,就把事情传开了。 其实原本也不应该顷刻间就传遍十里八乡的,可这不是刚好赶上李小山和大喜的婚礼么,亲朋好友一汇聚,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似的,嗖嗖嗖的传开了。 林念禾还知道了点儿其他消息。 彩兰娘其实不是第一个庆大霉素输入过量导致耳聋的,九里大队的杨裕民去年高烧不退,就是庄树给打的针,三岁大的小裕民退烧后就听不到了。 以前,所有人都以为这是小娃娃发烧烧坏了耳朵;现在,所有人都觉得这是庄树打错了药。 还有些让人无力吐槽的粘包赖言论—— 被庄树包扎过的脚两年后长了鸡眼,这是庄树没包扎好; 被庄树扔过垃圾的那块地草木不生,这是庄树的药有毒; 被庄树打过退烧针的小火成了懒汉,这是庄树打错了药…… 这些一听就觉得是瞎话的话,偏偏还有很多人愿意相信、愿意去传播。 林念禾问:“那庄树现在怎么样了?” “他?被裕民爹揍得起不来炕了。”赵壮实一脸后怕,“还好我小妹没找他看过病。” “他就没说什么?没为自己辩解一下?” 至少那个长鸡眼的和那个懒汉的养成不能赖庄树。 赵壮实撇着嘴:“他说了啊,一直嚷嚷着他用的药没错,药都是卫生所给发的,反正就不承认呗,翻来覆去就那些屁话。” 林念禾默然无语。 可能,庄树至今都不知道庆大霉素有耳毒性和肾毒性,不能过量使用。 林念禾把这样的人称之为“无知为恶”。 他们的无知酿出悲剧,偏偏他们自己永远不会觉得自己错了。 “林老师?林老师?” “嗯?” 林念禾回过神来,用询问的眼神看向赵壮实:“怎么了?” 赵壮实拿着药瓶,问她:“你到底让我干啥事啊?” “哦,我想想啊……” 林念禾原本是想让赵壮实把彩兰娘的病情往外散一散的,免得乡亲们依旧不知道轻重,还一味地图省事儿盲目加大药量。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