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冬去(四十四)-《一念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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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云拂了拂衣角,站起身来,从衣领里掏啊掏,掏出好几个小纸包,笑道:“这是我从师父那儿偷来的。上好的金创药,只进贡宫里,买不到的。”她说罢,忽而面露狭促,“当然了,阿兄也用不着买,只是我猜阿兄走的急,并未随身携带。”

    裴渊露出些许笑意:“既然贡品,便只有父皇赏赐才有,反正我没有。”

    晚云“啊”了一声,问道:“阿兄的父亲那样小气么?没关系,阿兄有我,等我回洛阳给你多偷些。”

    裴渊忍俊不禁。她口中的他的父亲,仿佛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只是寻常人的长辈。

    他笑起来总是那样好看,晚云看着,不由得微微脸红。

    “阿兄别笑话我。”她说,“师父的好东西都藏着掖着,若不用偷的,根本拿不着。”

    她显然会错了他的意。可无关紧要。他头一回想,文公将这丫头带大兴许不容易。

    “去歇息吧,”裴渊摸摸她的头,温声道,“今日你也累了,我这边无事,你不必担心。”

    晚云乖乖地应了,回屋去睡。

    临走了,她又顿住脚步,说:“阿兄要对自己好些。我知道阿兄不怕疼,可是那毕竟是伤,得好好治。”

    她的眸色在晦暗中并不清晰,可轻柔的话语落在他心坎里,似润物无声般化开,总让他想起山居的过往。

    裴渊止住思绪,不做细想,催她赶紧去歇息。

    *

    晚云只睡了一小会儿。

    她在仁济堂早就养成了早起的习惯,卯时一到必定穿戴整齐到达堂里。

    寒风料峭,她紧了紧氅衣出门。

    裴渊的房门开着,亲卫在屋子里收拾细软,而裴渊却不见人影。

    打听之下才知道,裴渊一个时辰前被请去议事堂了。

    她嘟囔着:“那才睡了多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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