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钟念月想也不想便答道:“三皇子的。” 晋朔帝:“……” 他面上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眸光沉了沉:“哦。” 钟念月蜷了蜷身子:“哎,方才不觉得如何,这会儿才觉得有些没力气,还有些冷。” 晋朔帝伸手一把扶住了她的腰。 钟念月这下也坐不得,也躺不得,便只能拿晋朔帝当杆子倚着了。 她十二岁时便来月事了。 在年幼的壳子里过着日子,过着过着,便真有些被同化了似的。她那时已经忘记自己在现代时,是什么时候来的了,因而半点准备也没有。 就突然那么一日,一觉醒来,便将乾清宫暖阁的床榻给染红了。 宫人见了,吓得赶紧去寻晋朔帝了。 晋朔帝倒是见过大世面的,一步跨入暖阁,瞧见床上的红,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只淡淡吩咐下去,备水、备衣物。 一下便消去了钟念月的尴尬。 后头晋朔帝还请了女医来。 女医坐在她的对面,同她讲起了月事是个什么东西,又再三安抚她不必害怕,流血并不代表死亡,如此种种交代得分外详尽。 钟念月头一回听了这样的长篇大论,没有听得瞌睡都惹出来。 而女医同她说这些时,晋朔帝便坐在一旁,不动如山。 神色淡然得仿佛这天底下最沉稳牢固的倚靠。 他都这般了。 她自然也就愈发平静了。 等将那女医送走后,晋朔帝当夜还留在了暖阁里,就如清水县时那般,也摆了一张软榻在旁边陪着她睡觉。 她喊冷,就往她怀里塞汤婆子。 若说她唯独在谁跟前丢脸不怕,那便是在晋朔帝跟前了。 好像也没什么狼狈的模样,是他不曾见到的了。 晋朔帝垂下眼眸,淡淡道:“朕记得不该是今日。” 钟念月骤然从回忆中抽离出来,愣了下:“嗯?”随后她才反应过来,惊异出声:“陛下怎么记得这个?” 虽说打从她第一回来了月事后,晋朔帝便令女医专门为她备了一本册子,册子上记录的便是她每回来月事的日期。 她倒是会根据那个册子来瞧自己月事准不准。 但晋朔帝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 晋朔帝只淡淡道:“自然记得。” 便不多话了。 此时两个小太监抬着水桶进来了,孟公公也拿了钟念月要的东西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三两宫人,怀里抱着钟念月要换洗的衣物。 “陛下,奴婢先伺候姑娘去更衣了。”一个小宫女福了福身。 晋朔帝却是先将钟念月抱了起来,抱入了屏风后,再将她放在那水桶旁。 钟念月嘀咕了一声:“又不是十一岁了。” 孟公公忙打圆场笑道:“姑娘这两条腿,这会儿哪有什么力气呢?还是不要自己走了。” 晋朔帝淡淡道:“再长几年,也是年纪小。” 说罢,他方才走出了帐子,将里头留给了钟念月。 其实因着晋朔帝事务繁忙,加之钟念月年岁渐长,倚靠他的时候,反倒不似从前那样多了。 今日倒是难得一回。 还晓得遇着事了,便立即来找他。 只是那披风…… “父皇。”三皇子还等在帐外,见了晋朔帝,当下便躬身行了礼。 锦山侯也磕磕绊绊行了礼。 但晋朔帝的目光却只落在了三皇子的头上。 三皇子很少被晋朔帝这样注视着。 晋朔帝并不轻易表露自己的喜怒,所以不管三皇子办好了事也罢,办坏了事也罢,他父皇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三皇子咽了下口水,不自觉地战栗了下,低低又唤了声:“父皇。” 晋朔帝淡淡道:“你的外袍与披风,都给念念了。” 三皇子抿唇,不等他应声。 晋朔帝道:“心胸宽厚,爱护女眷,倒是比过往长大了些。” 三皇子本想说是钟念月抢去,听到这里,自然不能那样说了。难得得父皇一回夸赞,没准儿明日就要派给他更多的事务了! 于是他一笑,道:“这是自然!我日后定然好生爱护她。” 锦山侯不服气地哼了哼。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