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有些好笑的克达尔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没事,睡吧。” 女孩仍不放心,她揉着眼睛爬起身,来到洞穴前方,四处张望了一下,说道:“没有东西,你做的陷阱没有被触发。” “是的,我知道这点...我可能是做了个噩梦。”克达尔若有所思地说道,这句话让瑟庄妮有些惊讶。 “你也会做噩梦?”她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这件事。 克达尔平静地说道:“是的,瑟庄妮。每个人都会做梦,有的好,有的坏。就算是我也一样。” “但,我很好奇,有什么事能让你做噩梦?就连你也有害怕的东西吗?” 哦,小女孩。我害怕的东西可多着呢。 克达尔默不作声地笑了笑,没说话,他扛起斧头来到洞穴外,今晚不打算睡了。瑟庄妮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却被克达尔严厉地推了回去:“回去睡觉,瑟庄妮。” “可是,你都没睡!” “不一样,你正在长身体。如果不想和那个侏儒马克拉尔似的一辈子还没斧头高,你最好现在赶紧回去睡觉。你不想被人嘲笑说凛冬之爪的战母是个侏儒吧?” 瑟庄妮吓得脖子一缩,连忙跑回了洞窟之中,还不忘大声告诉他:“我睡着了哦!” “......” 克达尔在洞穴门口坐下,他摩挲着斧柄,感受着那份重量。一个真正的战士从不犹豫——这是他父亲说的话,但克达尔知道,自己恐怕身为战士并不合格。 他经常犹豫。 过往的回忆再度浮现在眼前,种种事情有如过眼云烟一般飘过,最后定格在他兄弟与父亲死时的面孔上。克达尔不理解,如果他们真的像瑟庄妮说的那样并没有把自己当成叛徒对待,又为什么要来追杀自己? 而斯克希尔说,部族为了找到自己的踪迹,死了三个先知...我有这么难找吗?甚至需要那些神神秘秘却又没什么屁用的先知死上三个? 克达尔不知道部族发生了什么,但他必须得带着瑟庄妮回去。冰裔的数量日渐稀少,很多时候,一个成长起来的冰裔就代表了部族的未来。而凛冬之爪还遭到了冰霜守卫们的袭击,可以说,如果少了瑟庄妮这个未来的保证,在希简完全老去之后,他们的衰亡是注定的。 克达尔不能坐视这种事情发生,他已经因为自己的誓言而背叛过部族一次——尽管没有真的做出背叛的行为,但抛弃自己的部族就等同于背叛。他不想再来第二次,也不想眼睁睁看着凛冬之爪分崩离析。 ------------------------------------- 握着剑,巴哈尔知道,这恐怕是自己此生最后一次战斗。 但他不在乎。 自从他加入冰霜守卫,将部族抛在身后置之不理以来,他就将自己的每一场战斗都当成了最后一场来打,这样视死如归的态度反而让他一次又一次的活了下来,还赢得了赴死者的美誉。 但巴哈尔依旧不在乎——他不在乎很多事,比如死亡、荣誉、食物与美酒...等等,如果硬要说的话,他只在乎一件事。 自己的誓言。 他在守护者集会所被选中,亲自来到霜卫堡垒成为镇压那些黑暗的一份子。能够被甄选出参与这最为神圣的职责是一种莫大的荣誉,当深谷中的号角声响起,许多人会被选中。他们的名字最终都会成为集会所那斑驳墙壁上无数个死去之人的名字中的一个。 在来到霜卫堡垒之前,巴哈尔曾经无数次凝视着那些名字。名字的后面都会被加上一个三角形的深红符文,那是死亡印记,被选中的人都死了,无一幸免。 但他们死得其所。 就像我一样。 “喝啊——!”怒吼一声,巴哈尔握紧手中的双手巨剑,一个跳劈,剑刃以雷霆之势将面前那顶着两个脑袋的丑恶之物斩杀,粘稠的液体溅了他一身。巴哈尔毫不在乎。 寒冰护佑着我——让我再多杀几个吧。 他这样祈祷着,继续挥动剑刃。这把臻冰巨剑名为末日之爪,是上古时期一位英雄的遗物。他曾在一场战役中以此剑斩杀了超过三百人,是名副其实的杀戮机器。巴哈尔不奢求自己能够做到他的功绩,只求自己不要给这把剑蒙羞。 他健步向前,从黑暗中射出一道尖锐的触须,巴哈尔瞳孔一缩,猛地收回巨剑,一个格挡。那触手居然与剑刃交加发出金铁碰撞声,巴哈尔狰狞一笑,伸出手,他的手甲上带着祭司们的钢铁符文,能够暂时强化他的力量。 握住那触手,猛地一扯,强化过的非人力量就带着那可憎的异形从黑暗中飞了出来,它在地上狼狈的滚了滚。巴哈尔以悲哀地眼神注视着这个曾是他兄弟的东西,挥动剑刃。 他已经独自一人在黑暗中推进了数百米之远,洞窟四通八达,这些东西很擅长挖洞。而他也能隔着那些薄薄的岩壁听见其他人的战吼声,这多少给了他一点慰藉,至少不是孤军奋战——虽然也没差。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