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船长没有说谎,又或者他稍微修改了一下航线。不过,这些都与何慎言无关。他走过船与港口之间横着的厚重木板,踏上了弗雷尔卓德的土地。 凝霜港,与其说是港口,倒不如说是个暂时停靠之地。他背后的那艘巨轮上的人收起木板,缓缓驶走了。凝霜港的房屋多数破烂,呼啸的冷风吹拂过那些废墟,空洞的回音与凝结的冰霜欢迎着法师的到来。 除了这些之外,别无其他。 他走过房屋的废墟,这座港口城镇空空荡荡,已经没什么人居住了。这里非常安静,不远处有某种海鸟的叫声传来。他抬起头,天空中有点点雪花飘下,落在他的肩头。法师知道,自己的感觉是对的。 瓦罗兰的确不止一个地方受到虚空的入侵。 在那些雄伟的白色群山之间,有某个地方隐藏着这片土地最深沉、最黑暗的秘密。且远不止如此。烈焰、雷霆与冰霜在这片土地上各自存在,他们散发出的气息让何慎言忍不住露出微笑,活生生的半神...... 可惜了,要是他们之中那一个能主动点跟我发生点故事就好了。 有些遗憾地摇摇头,要是主动上门去研究别人,那多少有点不合适。他又不是昂撒土匪,跑到自己发现的‘新大陆’去把人家卖到别的地方摘棉花。 这座港口城镇废弃了很久,别说人烟了,他甚至看不见动物的踪迹。何慎言沿着镇子的路走了走,从那些还称得上是完好的建筑物里窥见了一些他们的建筑风格。基本上家家户户的墙壁上都挂着兽角,建筑物多以成块的原木与石块垒成,不美观,但绝对实用。 抬起头,法师有种预感。他要在这儿消磨上很长一段时间了。 ------------------------------------- 克达尔背着一个包裹,在冰天雪地里艰难地行走。 弗雷尔卓德这片土地从来不欢迎任何人类,就算他是土生土长的弗雷尔卓德人也是如此。他不是冰裔,没有那种神奇的,能够与冰霜共存的力量。因此,他还是穿着厚厚的棉衣。 在艾欧尼亚待了十年,克达尔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已经开始有些不适应弗雷尔卓德的气候了。不过,寒风虽烈,却也无法阻止他要行使自己意志的权利。 有一件事,他必须完成。 他离开艾欧尼亚后,选择了走水路前往他的故乡。但弗雷尔卓德仅有两个港口,其中一个还早已废弃。不得已,他选择了经过诺克萨斯。那里的人对他这种身材高大强壮的战士非常欢迎,不止一次有人邀请他加入诺克萨斯的军队。 克达尔并不好战,也没什么兴趣为诺克萨斯而战。他统统回绝,但不知为何,诺克萨斯人对他极为友好,他一路上根本就没遇到什么麻烦,非常轻易地就回到了弗雷尔卓德。 他此行的目的地是奥恩卡尔岩地。 去那地方的路很难走,但每年夏季,天气不那么寒冷时,大批大批的部落都会选择艰难地去往那里。他们会翻越群山,前往沿海的奥恩卡尔岩地。在这里,他们可以度过一段相对来说不那么难熬的时光。这里沿海,渔获在数百年来从未间断,在夏季水面解冻时,鱼对于部落来说是非常好的食物选择。 但他们去那儿可不止这么一个原因,还有另外一个最为重要的原因。那里是奥恩在传说中的居所。 奥恩,熔岩与铸造之神。古老的半神中初诞者。塑造了大地,带来了初雪。他隐逸室外,不怎么干涉人间。独来独往,心无旁骛,只一心一意地锻造自己的武器,精进这门手艺对他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而人们对他的崇敬也就来自于这一点,奥恩锻造的东西,不论是武器、盔甲还是盾牌。统统都是无价之宝。在弗雷尔卓德,不管是武器、盔甲还是盾牌,都是赖以生存的东西。你可以没有头发、胡子。甚至可以没有衣服,但你不能没有一把自己的武器。 失去武器,等同于无法战斗。而无法战斗的人,只有死。 克达尔忍受着饥饿、寒冷与心中的忧愁。他一夜未睡,翻过了前方的群山。离奥恩卡尔岩地只差两天的路,如果他不休息的话。克达尔琢磨着,自己应该能做到。 他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解开自己背上的包裹,拿出一块冻肉干吃了起来。这东西硬的就像是根棒槌,比不少城市里贵族老爷的下面硬上一百倍。通常来说,如果有的选,克达尔不会选择这么吃冻肉,但他没有锅。为了不减缓自己的速度,他除了干粮与剑之外,什么也没带。 他恶狠狠地撕扯着那块冻肉干,活像是一头不被族群接受的雪原狼在与其他掠食者争夺食物。不过,只吃了一口,他就抓紧了自己放在膝盖上的剑,站了起来。 从雪山的阴影之中,缓缓走出一个人。 “克达尔·洛·达威尔·凛冬之爪......” “你居然还敢回来?” 克达尔拔出长剑,他将剑鞘扔在地上,问道:“你怎么找到我的?” 他对面的那个男人留着一把大胡子,在下巴上编成了复杂的结。光头,极其强壮,身后背着一把正不断散发寒气的巨斧。而在这种恶劣的天气下,他甚至没穿上衣,就那么露出自己强壮且赤裸的胸膛。 闻言,他咧嘴一笑:“哦,克达尔。不是我找到了你,是部族的先知找到了你。他们早在一年前就预言你会回来,为此,他们死了三人。不过,我猜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来吧,如果你能杀死我,山下的路上还会有四个人等着你。” 他拿出背后的巨斧,双手握持,笑着喘着粗气,白雾升腾而起:“你只需要先杀了我。” 战斗在一瞬之间便开始了。 男人发出一声怒吼,他向着克达尔直冲而来,斧头朴实无华的直劈而下。但就算是这样的招式,失去了盔甲与盾牌的克达尔也无法硬接,他手上只剩下这把剑了。没有办法,他侧身躲过,开始在游斗中寻求机会。 男人又笑了,克达尔看见他两颗尖锐的犬齿:“你这个用剑的懦夫!啊...是不是那些温血人把你变得软弱了?嗯?我还记得,你以前可是我们之中最会使用斧头的。” 他扛起巨斧,摆出一副游刃有余的姿态。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