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人心深——-《知我如你,情深不负(共2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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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匆匆下楼,见他站在门前,垂首思索着什么。几个穿着超短裙的漂亮女生从他身边经过,主动和他打招呼,还笑着对他鞠躬,他微微颔首,以中国人惯用的方式打招呼,礼貌却疏离。

    女生一走过他的身侧,他便立刻收回目光,丝毫没有停留。

    看见我下楼,叶正宸特意绕到副驾驶的位置,为我打开车门,恰到好处的彬彬有礼,丝毫不让人觉得谄媚。倾身间,我嗅到他身上的味道,不是香水气,而是一种男人独有的气息,让我莫名地有些缺氧。直到他的车停在家乐福的停车场,我推开车门,清风掠入,我才没那么缺氧了。

    日本的家乐福和中国的差不多,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美食,看得人满心愉悦。叶正宸推着购物车走在后面,我走在前面,看到什么新奇的东西都拿来研究研究,看不懂就回头问问叶正宸。

    他一样一样给我介绍,顺便教我日语怎么发音。有的东西他不知道是什么,他会研究一会儿说明书,再翻译给我听。

    看不出来这叶少爷还挺有耐心的,难怪那么招女人喜欢。

    在家乐福逛了一个多小时,我们才买完东西。付款的时候,叶正宸坚持要付账,我说了很多道理都没用,最后我急了:“你到底想不想吃麻辣火锅啦?”

    叶正宸一听麻辣火锅要泡汤了,立马把金卡塞回钱夹里,乖乖地站在一边装东西。

    回去的路上,他告诉我:“你是第一个请我吃饭的女人。”

    “你也是我请的第一个男人。”而且一顿火锅花了一万多日元,相当于人民币一千多,日本这物价真不是一般高啊!

    回家之后,我收拾东西,叶正宸自告奋勇帮我洗菜,看他摩拳擦掌的样子,我还以为洗菜是他的强项,结果,他洗菜那叫一个仔细啊,一片叶子一片叶子慢慢洗,比给女人洗澡还要细致。

    “师兄,你洗过菜没?”我对此深表怀疑。

    叶正宸想了半天:“我给病人洗过伤口。”

    我扶额,我忘了人家是开跑车戴名表泡美女的富家大少爷。

    “还是我来吧,你去里面坐坐吧。”

    “我洗得不干净吗?”

    见某少爷有点受打击,我忙摇头:“很干净,你继续。”

    我们一边忙碌,一边闲聊,我问他为什么日语那么好却跟田中教授讲英语。

    他告诉我:“他们喜欢用英语和学生交流。”

    “为什么?英语不过是一种工具而已,会英语又能证明什么?”

    “什么也证明不了。我倒觉得能把中国话说得字正腔圆,那才叫能力。”

    我笑着看了一眼叶正宸,就凭这份爱国情怀,我禁不住对他生出几分

    好感:“师兄,看不出你挺爱国的。”

    “谈不上爱国,我只不过小学的时候语文总不及格,所以对汉字充满了无限的敬仰之情。”

    “……”

    洗完了菜,叶正宸又帮我拿餐具,他摆放餐具的时候刻意把昨天用过的淡青色系碗筷摆在他的位置,而我的餐具是我昨天用的白色系碗筷。他对上我探索的目光,毫不避讳地说:“别介意,我有点心理障碍。”

    “哦,明白。”我知道很多医生都有洁癖,回以理解的微笑,“你的餐具我会单独放,我不会用,也不会给别人用。”

    “谢谢!”

    热气蒸腾,水花翻滚,叶正宸打开一罐啤酒问我:“你要不要尝一尝,这种咖啡味的口感不错。”

    一听喝酒,我想起言情小说里不少女主都因酒后乱性失了身,吓得直摇手:“我不会喝酒。大学毕业吃散伙饭的时候,我才喝了一杯啤酒,却抱着我的朋友哭了整整一个晚上。”

    叶正宸一听,立刻换了瓶苹果汁给我倒满,看表情更像担忧我酒后乱性。

    一顿饭,我们边吃边喝边聊,聊我们的研究室,聊他在日本的生活经验。他的话虽不多,却很有趣,逗得我笑个不停,一扫身在异乡的孤独感。

    后来,我们聊起课题,聊起胸外学,他立刻变得兴致勃勃,说起那些晦涩的专业术语,他的眉眼间都是奕奕的神采,那是只有真爱一样东西时才会有的神情,那是叶正宸面对任何女人都没有的神情。

    “你研究什么方向的?”他又问起我的课题。

    我如实回答:“我刚刚入学,教授还没给我安排具体的课题,只让我养细胞。不过季师姐告诉我,藤井教授近期将和一家医药公司合作,研

    制一种新型细菌,这种细菌可以实现肺癌细胞的靶向杀灭,应用前景非常好。现在这个项目正好缺人,我很想参与进去。”

    叶正宸低头喝了一口酒,说:“虽然医学是没有国界的,但是有些敏感的科研项目一定是保密的,他们应该不会让你接触核心的内容。”

    他的话如同冰块投入火锅中,热烈翻滚的心情陡然降温,但我很快又恢复了斗志,坚定地告诉他:“我会努力争取机会的。就算藤井教授不让我接触这个项目,我们研究室其他日本学生一定有机会接触,我找机会看看他们在做什么,尽量多了解一些,多掌握一些相关的理论。我相信,只要用心,我一定能找到机会参与这个项目。”

    他抬头,握着啤酒杯望着我,许久之后,他笑了。

    我被他笑得有些不安:“师兄,你笑什么?笑我天真吗?”

    他摇摇头,摇晃着手中的啤酒,说了一句莫测高深的话:“我觉得你像我年轻的时候。”

    我把这句话反复琢磨了半天,他分明就是在笑我年幼无知,天真无邪嘛。

    后来,我们聊起了称呼的事,他说,“冰冰”“小冰”“冰儿”都太酸了,所以干脆叫我“丫头”,显得亲切。

    我问他,以后叫他“师兄”是否介意。

    他答:“你只要别叫我‘老公’,什么都无所谓。”

    我无语,闷头吃东西。

    共进了一顿热气腾腾的火锅之后,我和叶正宸热络了起来。

    偶尔,我会用心做两道家乡菜送给他尝尝,他去超市买东西总不忘带些我常吃的蔬菜水果给我。人都说远亲不如近邻,果真如此,有事没事彼此照应一下,我们很快成了朋友。

    有一天,我在叶山的桌上发现了一些资料,都是关于细菌培育的。我顿时如获至宝,复印了一份拿回公寓里奋发图强。可惜资料是日文的,我读得快要吐血了,也没领悟资料的精髓。抓耳挠腮了一阵,我灵光乍现,

    想起了叶正宸。

    一想到他,我都没转一转被日文资料折磨得发昏的脑子,就在深夜十点半跑去敲隔壁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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