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冬-《你好,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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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者是妖僧无色的根基所在,后者则是无色的被捕地,怎么看都脱不了干系。
所以这段时间以来,红山寺和洞云寺突然就大方起来,要么聘请大夫来义诊,要么施粥舍药,反正就是天天撒钱,使出浑身解数向朝廷表明自己清白无害的样子、一心向善的决心。
对此,各地官府和成宁帝都表示支持。
反正你们多贡献,朝廷少花钱,百姓多享受,何乐而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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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色落网,但他引发的连锁反应还在继续,度蓝桦也趁机对女学的孩子们进行思想教育,又统计是否存在受害者,忙得不亦乐乎。
除了前面提到过的三起恶性案件之外,其余的多是斗殴、争吵、偷盗劫掠之流,倒还不大要紧。
去年的女孩子们升入二年级,面对新入学的学妹们时,俨然已经有了点前辈学姐的架势,小院中随处可见帮忙答疑解惑的身影。
立冬这天下了雪,女学食堂里做了饺子,小姑娘们开开心心吃完饺子之后就主动去后勤领了扫帚、铁锨等扫雪,又说些闲话。
一个叫芸香的女孩儿刚去莲叶那边统计完信息,回来后跟几个朋友说道:“那天家去时正见我爹打我娘,我就上去和几个妹妹帮忙,他打不过我们,只是骂骂咧咧的,半夜又偷偷爬起来想偷钱,但是我娘提前察觉到了,打完仗就把钱藏到别处去了,两人又吵……
他还想去找那个妖僧哩!没想到那妖僧早几天就被抓了,我爹生怕被牵连,又吓得屁滚尿流跑回来,对我娘说尽好话。
可娘私底下跟我说十分瞧不上他这怂样,看见他就烦,一张床上睡觉都不香……我想起来校长的话,还有妞子姐姐小舟姐姐她娘谁的,就说反正这些年爹也不大管家里,自己不往家里挣钱不说,我们娘儿几个做针线挣的一点血汗钱也被他拿去买了黄汤,那年家里面进贼,他怂的什么似的,有什么用?
倒不如就直接和离了吧。”
“啊?”
旁边几个扫雪的女孩子又惊又叹,热得红扑扑的脸上既有诧异又有钦佩,“你真这么说了啊?”
“你可真厉害!”
其中一个女孩子用力抿着嘴,沮丧道:“我爹也是那样,我娘分明身子骨都垮了还逼着她生儿子……若非娘一力坚持,我又隔三差五能赚一点奖金回去,他早就不许我来上学了。”
她也时常会想,这样的日子实在难熬,要是没有爹的话……娘和姐妹们也一定会活得更开心自在吧?
芸香把下巴杵在扫帚柄上,还带着婴儿肥的脸上有点意外和对未来的茫然,“其实当时我也是气急了,顺口一说,可没想到我娘琢磨了几天,还真就觉得行。
我爹气坏了,大骂她不守妇道,又说我和几个妹妹就不该来上女学,本事没学到,净学些歪门邪道,要把好好一个家拆散了,结果又是一场好打……”
闹到这个份上,她爹心中那点卑微的自尊心发作,大声嚷嚷着要休妻。
他大概是想恐吓下妻女的,觉得女人离了男人怎么能活?
谁承想老婆早就忍他很久了,此时忍无可忍,于是顺利和离。
几个小姐妹也没经历过这种大事,有点不知该从何说起。
过了会儿,有女孩子上去抓住她的手说:“你也不用怕,你看妞子姐姐和小舟姐姐她们,没有爹不也这么过的么?”
其余几人也纷纷点头。
有了朋友们的支持,芸香心里也多了点暖暖的勇气,忽然轻松许多,“是呀,以前爹总爱喝酒,喝醉了就骂人摔东西,有时候还打我们呢。
以后至少不用提心吊胆的。”
反正以前也是她们娘几个养家,如今少了一个大拖累,日子总不至于过的比以前还不如吧?
至于没有爹什么的……总有一天会习惯的。
不过眼下最大的问题是房子,以前住的屋子是爷爷传下来的,如今既然要和离,就要断得干干净净的,总不好继续赖在那里。
实际上,她们也确实是当天就被亲爹撵出家门……
可她们娘们一共五个人,因为男人常年挥霍,也没攒下几两银子。
府城租金高昂,实惠些的往往需要一次交半年,少说也要十多两,她们着实拿不出,如今都在善堂挤着,老这么下去也实在不是办法。
租金便宜的住处也有,要么十分污秽,要么地处青楼酒肆之间,几个大小女人搬过去,安全性完全无法保障……
“嗨,这有何难呀?”
后半截被拉过来听故事的常喜忽然出声道,“我在东二街北头有一处三进的小院子,本就打算租出去的,可这事儿我也没什么经验,外头来的陌生人不知底细,也不敢给他们,白放着也是浪费了,何不给你们住着?”
其实那院子是她用攒的零花钱给自己以后买的嫁妆,本想赚取租金,奈何对租客过于挑剔,大半年了都没选中合适的,正空着呢。
芸香一听,先是欢喜,旋即又慢慢涨红了脸,“多谢你的美意,只是,恐怕我们租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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