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穿到古代当名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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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晚上,桓凌便光明正大地住进了宋家。

    宋大人还京,宋时要给父兄要办宴席庆贺,他这个师兄恰巧上门做客,哪儿有半途把他轰出去的?自然也是要留下好生招待,宴上再多吃几钟酒,散席时天色晚了,更不能把醉意朦胧的客人往外赶了。

    桓凌也正不方便走:他今天就对祖父暗示了要弹劾因戏误事之人,虽然当时祖父未反应过来,也不好说这一天下来他会不会悟破此意。

    他要弹劾的人正是祖父的盟友马尚书一派,即将派去的边关的武将。在家里写奏书,倘叫祖父他们知道了,必定会拦着他上奏,甚至还可能代他称病,把他关起来……还是先在宋家安安稳稳住下,写好折子呈上去再说吧。

    这一晚上他果然就住了宋时的屋子。

    这院子狭小,统共就几间屋子,宋时没打他要过来住的牌,只按他们兄弟四人收拾的——上房给他爹和大哥,西厢二哥,东厢他住,再来一个就只能挤着睡了。

    宋昀本想自己跟弟弟挤一把,让大哥住西厢,桓凌住正房东屋,却不料桓凌丝毫不在意五品枢臣的身份,推让道:“我与时官儿结拜做兄弟,岂不也是宋世叔的子侄,两位兄长的弟弟?岂有弟弟占住上房,把兄长挤到偏房的道理,世叔与兄长们安住,我们两个小的挤挤便是。”

    不知是不是这些日子总说他们要结义的缘故,他宋世伯和两个哥哥都有些忘了他跟宋时如今还不是兄弟,得在宋家祖宗灵位前结义了才算。听他这么一说,三人竟都觉得合乎人情道理,甚至以为他跟宋时早就私下结了义兄弟,只差没进过宋家祠堂。

    他们父子便不再客气,只拽过宋时来叮嘱:“把床给你师兄收拾出来,你年纪小,睡榻就得了,别看人家孩子懂事就要人家让着你。”

    床他是能让给师兄,不过他晚上睡哪儿还真不一定。

    宋时不知是担忧还是怎么样,心绪复杂地叫人收拾房间,备下热水,引桓凌先到书房里休息。

    大半夜孤男寡男地共处在一室,桓小师兄还有点儿弯,他自己……唉,他也是个虚心受劝的,一个把握不好就容易叫人劝动啊。他心虚地掀起窗前纱帘,透过玻璃看了一眼上房和对面照出来的灯光,回过对着桓凌坚定地叫了声“师兄!”

    今天家里人多,可不能闹出什么事来!

    却不料桓凌也开口叫了他一声“时官儿”,过来闭紧帘子,伸手在他唇间点了一点:“时官儿,今晚父兄都在,咱们却不好像从前单独相对时那么随意了。”

    什么单独相对,什么咱们,那都是你……你也好意思说出来!

    宋时气运丹田,抓着桌角的五指用力,险些像大侠一样活生生掰下一块木头来。他师兄怕他抠得太狠掀了指甲,连忙抓着他的手腕认错:“是为兄失口,都是我行事随意,放肆无礼……”

    宋时冷哼一声,抬起手晃晃腕子,想把他的手指晃开。桓凌却握着他的手按到胸口,整个人贴上来拥着他,低声咬着他的耳朵:“时官儿只是随我的意罢了。”

    一团火腾地从宋时尾椎升到胸口,勾起前些日子吃他反客为主,在自己家里随意妄为的旧恨,气得他胸脯起伏不定,眼尾发红,呼息都粗重了几分。

    他爹在上房睡着,他哥在对面待着,古代的墙没有隔音!

    隔音两个字就像一盆凉水当头浇下,宋时一下子冷静下来,抬脚在他小腿上轻踢了一记:“起开,这帘子这么薄,二哥在对面看见怎么办!”

    桓凌顺势放开他,倚坐在桌边,一手支颐,抬眼望着他,含笑说道:“时官儿怕什么,我岂是那顾头不顾尾的人?今日我特地要换到你房里是为正事,我要写些东西,要你帮我磨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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