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托邦(38)-《玫瑰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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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她的荒诞人生画个句号?
她的生命随时都会结束。
她的痛苦也会结束。
可在乎她的那些人呢?
她打着伞,伞上有雪花飘落,江南的雪总是下不大,相当的秀气。
她蹲着,看着那丛玫瑰,然后伞一点一点的移过去,给它们挡了挡雪。
“可真的有人在乎我吗?”她细细的淡嗤一声。
眼泪不知不觉的流下来。
她现在不会去憋着眼泪了,因为乔佳已经不会回来了。
听安廉江说,乔佳走了,去了新加坡发展。
是了,她一向是个很有魄力的女人。
安树答不奇怪,又怎么会甘心和安廉江这样一个甘愿平庸的男人呆在一起呢?
她看着那丛玫瑰花,想了好久。
似乎是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指被冻的有些红了,她依旧是个不抗冻也依然不愿意穿太多的人。
拥挤的感觉从来都让她不适。
她给最后一个关心她的人发了最后一条消息。
然后关机。
【安树答】:我们分手吧。
她选择推开他。
挑在这个时候,他的所有考试都结束了,不会对他的国外留学之旅造成任何影响。
他的前途会一片光明。
他会继续在所有人的眼里发着光。
而她,会继续在无人的角落落着灰。
这短短的两年不到,或许是她人生中最好的两年,想想还真是短,就跟从没存在过的乌托邦。
她知道温喻珩一定会打电话过来,但她并不想和他多做解释。
所以她关了机。
都结束了。
这场乌托邦的玫瑰伊甸园之梦,结束了。
“为什么?”
声音压着愠怒。
少年的嗓音低沉而磁性,此刻却是沙哑。
安树答愣住,她听到身后有脚步声靠近,随之而来的是清列淡远的松柏香。
她缓缓的站起来,脚步无力、虚浮。
慢慢的转身。
少年撑着伞,手里抱着一大束玫瑰花。
烟粉色的曼塔玫瑰。
她只提过一嘴的,她最喜欢的玫瑰。
他撑着伞的手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抱着玫瑰的那只手里,还举着一只手机,屏幕亮着,微信的聊天背景是她。
是在成人礼上,抱着一大束彩虹玫瑰,穿着黑色高定礼服,在人群里低声笑着的画面。
那照片拍得很好,无论是构图、比例还是色彩,都有电影的质感,像随手截的电影大片。
但那框底的最后一条消息。
是安树答的“我们分手吧。”。
“给我一个解释呢?”他眼睛盯着她,有疑问、有困惑、有失落、有不甘,唯独没有责怪。
“我没考好。”她丝毫不慌的看着他。
“所以?”他歪头,等着她下文。
“我觉得和你谈恋爱浪费我时间了。”她觉得她的心脏疼的在抽。
“我可以等你高考完。”他切她后路。
他根本不信。
“可我累了。”她开新路。
“哪累?”他追。
两个辩论高手,把分手变成了一场紧张刺激的辩论赛。
“和你谈恋爱很累。”她忍痛说出违心话。
“那和谁谈恋爱不累?”他的眼睛慢慢的染上一层灰。
“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个不婚主义?”她的胸口闷死。
“那我也可以做不婚主义,安树答,这不是借口。”他不依不饶。
“可我没那么喜欢你了。”她的鼻尖酸透,却强忍着眼泪。
他没话说了。
良久。
他嗤一声,然后移开目光。
“安树答,我温喻珩有多骄傲你根本不知道,因为我他妈在你面前从来没高贵过,哪次不是我先低的头我先认得错?可你是不是觉得这一切理所当然?”
她不语,她的喉咙难受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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