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托邦(30)-《玫瑰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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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度被调高到30度。
“去书房,爷教你。”
安树答的英语作业刚写完,宋彧今就给她来电话了,说是他们家那帮商务人士已经走得差不多了,让赶紧赶紧过去。
“赶紧”说了两遍,听得出来此刻心思已经彻底飞了。
安树答穿上刚刚因为热而脱掉的那件针织衫转头对一旁的温喻珩说:“走啦,今今催了。”
温喻珩懒洋洋的起身:“等一下。”
他转身去了衣帽间。
再出来的时候多了件长款外套,棉质的,灰蓝格子。
挺简单的款式,但是又带着点时尚元素。
温喻珩的风格。
“再套件这个。”他递过去的同时,朝她挑眉。
安树答的睫毛颤了颤,眼尾好像有些泛红,随后被她用笑容掩过去。
“会不会太大了?”安树答接过。
“我看过尺码了,不会。”
温喻珩和安树答是一起到的。
十班几乎都到了,除了几个平时几乎不上网的乖宝宝还有和宋彧今关系水深火热的明周淇外。
一班到了几个宋彧今以前的同学,还有好久不见的裴源。
他的头发短了些,可能是为了迎接高三的残酷折磨,听桑嘉那个百事通说,裴源现在基本稳定在理科班年级第一的位置,不出意外,可以拿到华京大学的保送名额。
他见到安树答的时候,抬手问了句好,然后朝一旁的温喻珩抛了个媚眼。
少年挺意气风发,开朗又阳光,好久不见,依然带着天然的调皮劲。
温喻珩懒洋洋的白了他一眼,笑:“源妃跪安。”
周围一圈人笑了。
裴源委屈巴巴的翻白眼:“阿珩哥哥真坏,你不要人家了吗?”
“抽你信不信?”江辞笑骂。
裴源调转方向,和江辞打骂去了。
宋彧今跑过来拉起安树答就往室内跑:“答答走,我们女孩子一边聚。”
温喻珩无奈,双手插兜,无奈的耸了耸肩。
转头找江辞他们去了。
进了室内,安树答才发现这场生日会有多隆重。
不说周围琳琅满目的各式茶点、蛋糕,光宋彧今身上穿着的迪奥高定公主裙就可以看出价值不菲,楼梯上铺满的昂贵花朵,有些甚至不是当季的,很多她甚至叫不出名字来。
“这也太壕了吧?”桑嘉一进来就被布置的堪称婚礼现场的大厅给弄晕了。
周围的人也都是不住的啧啧感叹。
“同样都是父母,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不知道是谁,这么说了一句。
宋彧今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并没有给什么回应。
很多人都看到了壕,可安树答却看到了宋彧今父母对女儿十八岁生日的重视。
而她的父母呢?甚至连家都不愿意回。
她是羡慕的,但羡慕之余,她的心脏又涌起一阵荒凉的无力感。
残酷的对比,杀得她透不过气来。
“唉——”桑嘉感叹连连的一屁股坐下,“哪像我生日啊?我爸妈就带我去餐厅过了一次,礼物就送了我一双高跟鞋。”
“高跟鞋?”安树答疑惑。
桑嘉点头:“对呀,女孩子十八岁生日都要收到一双高跟鞋的呀,代表长大了,不信你问今今,今今,你收到高跟鞋了吗?”
宋彧今抬了抬脚:“喏,这不穿着呢吗?”
桑嘉笑了笑:“你看吧。”
大家像是打开了话匣子。
周围有女孩子也附和了一句:“我也收到了,我妈送的,说是女孩子的十八岁生日意义不一样,要过得特别一点。”
“答答,你呢?你十八岁生日收到的是什么?”桑嘉想到什么,转头问她。
安树答笑了笑:“我还没到十八岁生日。”
桑嘉点头,了然。
宋彧今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诶对了答答,你家温喻珩要去美国留学的话,你也要跟着去吗?”
安树答的手指一顿,神色有些呆滞:“他要去留学?”
“对啊,江辞上次说……”
桑嘉急忙踢了她一脚,然后咳嗽一声。
宋彧今终于反应过来,颇有些心虚的看向安树答:“咳咳,那个……”
宋彧今讪笑了两下,拿起一旁的饮料喝起来掩饰尴尬。
“哎呀,今今,你有没有什么心上人啊?别瞒着啊?”桑嘉用胳膊肘撞了撞她,看了一眼安树答的脸色,开始转移话题。
宋彧今接收到眼神信息,摇摇头:“没有,姑娘我呢,眼光高得很好不好?只看得上校草好不好?”
“本届校草名草有主了。”一个女生看了看安树答的方向,然后大家不约而同的笑起来。
“你现在只能从上一届和下一届里挑了哈哈哈哈哈。”桑嘉笑起来。
“宋迟墨?”宋彧今笑,“人家是班艺的了,我还能和姐妹抢男人嘛?这么不义气的事我能干?”
“诶?宋迟墨和班艺在一起了?”
“上个星期。”桑嘉出口道。
安树答有了一点反应,转头去看桑嘉。
“我去,班艺牛逼,这就把小鲜肉搞到手了?”一个女生啧啧称赞。
“一会儿班姐来了大家喊一下呗?”宋彧今笑。
“可她前任那么多……”一个女生突然插了一口。
“前任多就是渣女了?”宋彧今看她。
那女生讪讪两下不说话了。
“哎哎哎,好了好了,班艺要来了,好像带着宋迟墨一起来的,今今啊,没事把蛋糕拿出来呗。”桑嘉出来控场,顺便拿胳膊肘蹭了蹭宋彧今,“你干嘛?今天吃枪药了?”
宋彧今撇撇嘴:“谁叫她说我姐妹?”
说完朝一边的帮佣打了个响指:“花姨,麻烦把蛋糕拿上来吧——”
安树答却陷入了沉默。
温喻珩……要去留学?
他也没对她说过?
她抿了抿嘴。
心里的荒凉像被撕了个口子,越来越大。
后来整个生日会她都处于一种发呆的状态,愣愣的,别人的欢声笑语对她,似乎隔着一层幕,她对此什么反应都没有。
后来宋迟墨和班艺来了,大家忙着打趣他俩,也没给她什么注意力,她忘了温喻珩是什么时候走到她身边坐下的,也没注意到,在某个角落,宋迟墨自以为瞒得很好的偷偷看了她多少眼,温喻珩又白了回去多少眼,班艺的胳膊肘又戳了宋迟墨多少下。
她没有注意,没有在乎,淡淡的喝着饮料,里面加满了冰块,温喻珩拿走她杯子,捂住她手的时候,她只知道朝他笑笑,然后继续发呆。
整个晚上,她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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