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托邦(29)-《玫瑰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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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树答了然。

    【安树答】:怪不得他和我都在普通班……

    【温喻珩】:那你呢?

    【安树答】:什么?

    【温喻珩】:为什么考砸?

    安树答抿了抿嘴,记忆疯狂上涌。

    她记得中考前一天,她爸妈在她面前吵了一架。

    那是他们第一次吵架。

    她缓缓的呼出一口气,打字。

    【安树答】:你刚刚的意思……优度是洛朗人?

    隔了一会,温喻珩才回:是。

    【安树答】:既然你们是堂兄妹的话,那你也是洛朗人?

    【温喻珩】:是

    安树答想问他那他们家现在怎么在浅岸市,而温喻珩好像猜到了她想问什么,发了条消息过来。

    【温喻珩】:我妈是浅岸人,她又恋家,我爸就干脆把自己的户籍转了过来,反正两个都是一线城市,车距不超过两小时,我爸觉得不亏

    【安树答】:那优度怎么不和她爸妈一起住?

    【温喻珩】:她小时候被绑架过

    安树答愣住了。

    【温喻珩】:我叔脾气不太好,和家里关系又一直挺僵的,就自己出去创业,但他经商头脑不错,所以后来生意做得挺大,但因为那坏脾气在外面得罪了不少人……

    【安树答】:所以是为了报复,就绑架了优度?

    【温喻珩】:她那个时候特别小,虽然没有什么实质伤害,也很快就被救回来了,但还是受到了不小的心理创伤。但是最后让人头疼的不是绑架,而是绑架这件事的后续发展,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当初这件事闹得挺大,还闹上了社会新闻,就报了警,网警效率很快,网上泄露的照片很快就被删光,后来我叔他们托了好多关系才把这件事情彻底压下去。

    但我小叔和我婶婶还是怕了,而且他们家附近经常有记者蹲点偷拍,再加上他们两个经常国内外的飞,很忙,就把温优度送我家暂时养着,顺便在这里借读,反正高中以前学的内容,各地都大差不差的没什么影响,中考结束才把她接回去。

    安树答手指顿了顿。

    原来是这样……

    原来每个人都活得那么不容易。

    【安树答】:你以后对你妹好点

    【安树答】:童年阴影很可怕的

    温喻珩:“……”

    【温喻珩】:安树答,你现在是在我面前关心别人吗?

    【安树答】:反正你对她好点

    温喻珩没回。

    他现在气死了。

    “砰砰砰”

    床上躺尸的某人斜了一眼门:“进。”

    “哥!”是刚从洛朗回来的温优度。

    穿着一身名牌的温优度从门口探进一个头来,直溜溜的盯着床上一身懒劲的温喻珩。

    “放。”他现在心情不太美妙,看温优度的眼神像看情敌。

    于是温优度不知怎么,背后升起一股子凉意。

    “嫂子过不过来?”

    但她立刻置之度外。

    “你嫂子高三好不好?哪有那闲工夫来瞧你?”

    “你怎么说话那么酸呢温喻珩?”温优度翻了个白眼,暴脾气上来。

    “你什么语气?”温喻珩坐起身来,眯起眼睛懒洋洋的盯着她瞧。

    “我错了……”

    温优度立刻认怂。

    女霸王温优度从小天不怕地不怕,就见到她哥犯怂。

    “过来。”他朝她招手。

    “你要打我吗?”

    温喻珩气笑了:“温优度,你长这么大我对你动过手?”

    “没有……”她拖着步子移到床边去。

    温喻珩挑眉,懒洋洋的从床头柜里掏出张机票。

    “你不想去好莱坞度假么,喏,去美国的机票。”

    “可我爸妈不同意。”温优度喜气洋洋的接过了那机票,可又想到什么,耸拉下脑袋。

    温喻珩翻了个白眼,一个爆栗不痛不痒的敲过去:“我能干这么没谱的事儿?”

    温优度猛的抬头:“……什么意思?”

    “两个小时前,我已经说服你爹妈了。”

    第二天她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坐车去了她奶奶家。

    下午五点左右。

    安廉江在上班还没回来。

    奶奶见到她很开心。

    爷爷还是那副老大爷的样子躺在藤椅上,一手夹着烟,指点江山似的看着奶奶忙忙碌碌的忙进忙出。

    两人每隔一会儿就会对骂。

    安树答坐在旧式的厨房里剥着毛豆。

    乡下的晚霞更加的静谧,有一种“世外桃源”的与世隔绝。

    整个人都安静下来了。

    没有浮躁,没有焦虑,十足的慢生活。

    也许陶渊明爱着的就是这份静。

    安树答如是想到。

    可她不爱这里。

    这里有她难以释怀的噩梦。

    她抬了抬眼帘,目光所及之处是被一棵接着一棵桂花树所包围的庭院,此时是秋日,已有阵阵桂花的清香飘进来,搅合着每一寸空气,催化着每一寸分子运动。

    庭院深深深几许?

    别院回廊,也是廊桥遗梦。

    浅岸市的园林艺术享誉全国,是江南地区特有的幽深静谧,倦怠慵懒。

    院子的那个地方,曾经有一个穿着象牙白旗袍的女人。

    她不再想了,闭了闭眼睛,继续剥起了毛豆。

    奶奶移了张小凳子凑过来,带着乡下妇人特有的嚼舌根子的兴致:“答答啊,我和你讲哩,你爸爸和妈妈快要分了咯……”

    安树答的手顿住了。

    “你可要听点话啊,学习什么的用点心,咱们村上的那个谁谁谁,连大学都没考上……”

    “还有你哥啊,简直是太不懂事了,竟然喜欢男人?幸好我们家捂住了没漏出风去,要不然哩这左邻右舍要笑话死我们哩,这是病你知道吧,我和你讲滴呀,你可不能学你哥啊,将来长大了老老实实找个差不多的男人嫁了……”

    “生个孩子传宗接代……”

    奶奶还在滔滔不绝的讲着,她的心却越来越累。

    “我出去走走。”安树答手上的一把毛豆“啪”一下落到了地上,下一秒她就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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