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托邦(25)-《玫瑰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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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应该她先开口,此刻却像个哑巴似的不知道怎么说。
脑袋里忽然想起年级里的那些谣言。
骂她白莲花的,骂她绿茶婊心机女的,骂她不要脸抢人家男朋友的,还有一个版本更过分,说她给温喻珩下药上床逼他负责的……
想到这里突然就委屈起来了。
明明不是这样的,却因为被嫉妒而无端遭受这样的诽谤和侮辱,太委屈。
在温喻珩面前,忽然就觉得胸口有些酸,以及更加委屈。
她想开口和他说这些,想让他离明周淇远一点,因为她讨厌死她了,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了。
总觉得自己这样有些太矫情。
像是自己在告状,正犹豫着要不要说这件事的时候。
温喻珩先开口了:“宋迟墨是谁?”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着手里的篮球。
安树答嘴边的话一噎,不知怎么,突然有些梗塞和不知所措。
她抬头看他眼睛:“……一个学弟。”
温喻珩笑了笑,但那狭长的丹凤眼里着实没多少笑意:“新的地下情人?还是可以结婚的对象?”
她看着他,眼神有一瞬间的慌乱,一股没来由的心慌和被侮辱的酸胀袭上来,压的她有些喘不上气来,心脏某个地方疼的仿佛要开裂。
她苦笑了一下,没回。
脚步虚浮,轻微踉跄了一下,几乎看不出来。
这一刻,她的心累极了,瞬间什么话都不想说了,也什么都不想去解释。
真没意思。
她突然明白了一些什么。
扯了扯嘴角,转身。
这一刻她才清醒过来。
原来,他们从未相互信任过。
他无法给她愿意结婚的安全感,她也做不到让他完全信任她是真的喜欢他。
温喻珩从未相信她喜欢的人是他。
安树答也从未向他坦诚过自己的心。
他们是相互喜欢,可他们也从未对彼此坦诚相待。
他们各自都被这场甜蜜的表象下了套,却忘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
情人眼里出西施,是荷尔蒙的礼物,但也可能成为爱情的坟墓。
他们都在对方面前展现最好的自己,但同时也是最不真实的自己。
当出演表象的演技被时间淡化了出演的决心和兴趣,那便是伊甸园开始崩塌的前兆,如果在此期间无法爱上真正的不加伪装的对方,浪漫的玫瑰伊甸园终将变成一片废墟。
玫瑰迷了眼,枯萎的瞬间一片狼藉和阵阵无声的哀嚎。
她的心此刻被千刀万剐的割着疼。
她终于明白了她为什么会对这段感情那么的没有安全感。
其实她一直都知道的不是吗?
问题不在明周淇,不在宋迟墨,不在她,也不在温喻珩身上。
而是合在他们两个人身上。
单个人没有错,但加在一起就错了。
温喻珩在她面前展现着最好的自己,是为了让她开心,可这样对她却是一种心理负担。
而她呢?因为那些事一直习惯性的封闭自己的内心,不对任何人敞开心扉,包括温喻珩,这对他又何尝不是一种心理负担呢?
我们拿出自己最好的演技,在最喜欢的人面前各自表演着最好的自己。
所以在安树答第一次试图对他袒露心扉,告诉他自己是不婚主义时,他觉得自己被骗了、被玩了。
很生气,所以不去搭理她。
可温喻珩不知道的是,那句话她是抱着多大的勇气,对他抱着多大的期待和信任才敢开口的。
她试着走出第一步,向他展示一个真正的安树答。
可那仅仅只是她的冰山一角罢了。
他知道了,可温喻珩没有接受。
不过也是,安树答理解。
但这又恰恰证明了温喻珩喜欢她,所以接受不了,甚至会生气。
于是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她撇了撇嘴角,提步离开,却被温喻珩抓住了手腕。
“我没怪你。”
安树答顿住,回头看他。
“就是字面意思。”他一手摸着篮球,另一只手轻轻摩挲着她手腕上的皮肤。
安树答看他,心脏仿佛有股热气在冒出来。
“如果是后者,我以后就不缠着你了……”他看着她,很认真。
“如果是前者……”
“爷有信心赢。”
她有些说不出话了,眼眶好像有些热,好像要滚出些眼泪来。
“那你能接受一个不婚主义吗?”她开口。
“这不还没到法定年龄?”他苦笑,“你怎么就知道你上不了我家户口本呢?”
“更何况……”
他笑:“都什么年代了,谁还用结婚证来找安全感?”
她不说话了,就那么看着他。
他捏了捏她的手腕,仿佛有种放手一搏的坦诚:“所以答答……是前者吗?”
她看着他,他的眉心有股子从未有过的郁气和紧张。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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