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托邦(13)-《玫瑰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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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鼻尖萦绕几下,然后倏忽间钻入心脏。

    少女的心动,就这么猛烈而猝不及防。

    温喻珩抱着安树答离开的时候,眼睛淡淡的扫过还在地上的明周淇,那眼神又冷又淡,傲慢的如同帝王。

    明周淇不自觉的抖了抖。

    安树答醒来的时候,身边是温喻珩,他懒洋洋的坐在病床边的陪护椅上,此刻正百无聊赖的看着她。

    整个人都懒得要死。

    她睁眼的那一刹那,他们四目相对。

    温喻珩丝毫没有不好意思,依旧气定神闲的盯着她:“醒了?”

    语气还是很好,温和、平易近人,好像反复练过很多次。

    但安树答此刻一点都不想见他,她翻了个白眼,转过身去,留给他一个倔强的背影。

    温喻珩轻轻“啧”了声:“安树答,你就这么对你救命恩人?”

    “你算哪门子恩人?”她闷闷的回呛。

    温喻珩扯过一抹淡淡的笑:“小没良心的。”

    她依旧不理他,等她回去就把他拉黑拉入失信名单。

    抢了她初吻还若无其事的渣男!

    良久,久到安树答以为他已经走了,他才又慢吞吞的开口:“醒了起来吃点药吧,校医刚说你有点发烧。”

    她一愣,半天才开口:“……我不吃药。”

    “别发脾气了,听话。”这语气带着哄,认真又宠溺。

    安树答还是背对着他:“我吃不下药,从小就吃不进。”

    她从小就是个宁愿打针都死不吃药的人。

    她忽然想起来,小时候有一次,她发烧了,原本不是很严重,但她不想上学,乔佳就给她请了假,她要上班没法照顾她,就给安廉江打电话让他请假来看着她。

    安廉江喂她吃了冲泡的冲泡剂,结果她喝了一半,因为反胃把隔天的晚饭都一并吐了出来。

    她那个时候可怜巴巴的,安廉江看她烧的不是很严重,为了安抚她,就给她买了一堆油炸食品让她吃个够,结果下午她就烧得更严重了起来。

    躺在床上眼睛都睁不开,脸色发白,唇色发紫,奄奄一息的可怜模样。

    乔佳回家后就把安廉江狠狠地骂了一顿,抱起她就去了医院输液。

    那个时候多好啊,即使是二人吵架也是无关痛痒的发发牢骚,那场面温馨又美好。

    可是后来怎么就变了呢?

    她莫名其妙的就想起了这些,然后眼泪莫名其妙的就滑了下来。

    她最近好像越来越爱哭了呢?也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了……

    温喻珩看到她哭,一愣:“哭什么?我不逼你吃了行不行?吃不下咱不吃呗?”

    他哄得认真又仔细,像哄小孩似的。

    她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

    翻了个身,坐起来:“借点钱行吗?我去医院打个针,周末回家还你。”

    温喻珩眯起眼睛,勾了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你要出校?”

    她点了点头。

    “可以。”他笑的肆无忌惮,好像在酝酿着什么坏主意。

    他从校服裤子里摸出手机,当着安树答的面就给穆逢去了个电话。

    安树答当场石化,她从未见过如此胆大包天的人。

    温喻珩一边笑眯眯的看着她,一边当着她的面和穆逢请了个假,两个人的。

    “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去办公室拿个假条。”

    温喻珩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两张假条,身边多了一个穿黑色西装的保镖样的人,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喊温喻珩“少爷”。

    安树答的膝盖擦破了皮,但不是腿断了不能走路。

    但温喻珩就是以“防止伤口破裂感染”为由,硬生生把她从医务室抱到了体育馆门口,那辆价值几百万的车上。

    幸好现在是中午作业课时间,周围没有走动的学生。

    要不然明天八卦就能飞满全校。

    她捂着脸不敢去看他。

    温喻珩笑,没说什么,两人一起进了车后座,司机启动车子。

    黑色的迈巴赫开始缓缓地流动,犹如矜傲低调的王者。

    温喻珩没带她去正规医院,而是径直去了一家一看装修就价值不菲的私人诊所。

    “大医院人太多,这里方便,也快。”温喻珩抱着她下车。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带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他似乎早就安排好了一切,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有工作人员等在诊所门口了。

    领头的那个恭敬的喊了一声“少爷”,然后道:“这边请。”

    温喻珩没什么表情,怀里抱着安树答,就跟着那个领头的走了。

    安树答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被所有人捧着、陪着、小心伺候的场景,脸一时有些烧得慌,整个人也有点局促。

    不就打个退烧针吗?这么大阵仗?

    “去喊watson。”他转头对着那个领头的人说,语气淡淡的,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但又与在学校不太一样。

    学校里,他的漫不经心是实打实的吊儿郎当,像个家财万贯的二世祖,活脱脱一个散漫的大少爷。

    但现在又不太一样,他还是懒洋洋的,只是语气里带着一种淡淡的疏离,无关傲慢与偏见,是那种与生俱来的,活在上流社会里的贵公子,与生俱来的不经意间的居高临下。

    这种骨子里的东西,是改不掉的。

    他把她放坐在一张床上。

    他的耐心好到了极点,动作也是细致又轻柔,像是小心翼翼的捧着什么珍贵的东西。

    温喻珩在她面前又是不一样的,极温柔、极体贴,语气也没有半分桀骜,似乎总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说些什么会吓到她一样,总是带着一种好脾气似的哄。

    她很好奇,眼前的少年究竟有几副面孔呢?

    他成熟的完全不像一个17岁的少年。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人,可以懒洋洋的坐公交,也可以潇潇洒洒的豪车接送,好像从来没有什么让他真正在意、也没有什么让他觉得丢脸。

    那些个纨绔子弟的坏习惯他一个没有。

    这是一种底气,一种真正的属于精神贵族的底气,一种没人可以威胁他绝对资源和领地的气定神闲的底气。

    他总是那副看起来懒洋洋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样子,但了解他的又知道他是个野心不小的人。

    “嗳”狭长的丹凤眼幽幽的看着她。

    安树答回过神来,愣愣地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他勾起抹若有若无的笑容,宽大细长的手指握着她的白皙的脚腕,眼里含着一抹意味不明的色彩,似笑非笑的,

    “你脱个裤子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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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各度秋色

    温喻珩:我是渣男?安树答很好,就是眼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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