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托邦(10)-《玫瑰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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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又吵架了。
她待在房间里,安静的写作业。
“我说了我只是去健身!你思想能不能不要那么龌龊!”乔佳怒吼一声。
“健身?健身需要待在一个黑屋子里吗?那个男的还对你动手动脚!”安廉江一边怒不可解,一边阴阳怪气的说。
“那里又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一堆人!十来个!你没眼睛看不到的吗?瑜伽你懂不懂?教练只是在纠正动作!你不懂就不要乱发表言论行不行!”
安树答皱了皱眉,走过去把门狠狠地甩上了。
“砰”的一声巨响,外面没了声音。
隔了一会儿,大门被甩上。
她爸怒吼了一声:“你去哪?!”
她妈没回。
外面静悄悄的一片。
安树答平静的写完了最后一道数学题。
然后收拾好书包,往背上一甩,打开了卧室的门。
然后就看到她爸瘫在客厅的沙发上,一根又一根的抽着烟。
“把烟熄了。”她平静的语气没有一丝波澜。
她爸没说什么,只是把最后一截烟抽完了,但没再抽下一根。
她平静的扫了她爸一眼,没有丝毫波澜,然后走到鞋架上,拿起一双白色的运动鞋,一边系鞋带一边说:“你又跟踪我妈了?”
她爸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嗓子有些沙哑:“……小孩子别管那么多。”
她听到他爸的脚步声了,停在她身后,声音很疲倦:“今天我送你。”
她系好了鞋带,站了起来,背对着她爸:“不用了,你又没有车。”
“……你是嫌爸没用吗?还是嫌你爸没有那个娘们有出息?”
她冷笑了一下,转回头来看着他,眼睛平静极了:“你懂什么呢?”
她看到她爸的表情瑟缩了一下,她知道他并没有听懂她的意思。
也知道他爸被她眼睛里浓浓的不屑伤到了。
无关叛逆,但这是她要的结果。
她忽然笑了笑,极冷:“更何况,我也不是去学校。”
“那你去干什么?”她爸皱起了眉。
“找男人。”她的语气极冷。
深入骨髓的冷。
安廉江的脸色立刻就变了,想要说些什么,但不等他开口,她忽然就笑起来了,乖乖巧巧,懂懂事事。
一如既往地甜美可爱。
“开个玩笑。”
她转身,开了门拖着行李箱就走了。
“砰!”
门被狠狠地砸上。
出了门的安树答立刻就收敛了笑容,冷静的像个杀手,静静地等着电梯上行。
眼底弥漫起大片大片的寒冷和陈年坚冰。
安廉江看着那扇被甩上的门,眼睛闭了闭,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回沙发上,又吸起了烟。
安树答在宿舍睡了会儿午觉,看着时间差不多,才又背上书包去了教室。
班里没几个人。
温喻珩已经在了,一如既往的懒洋洋又漫不经心。
他在趴着补觉。
安树答抿了抿嘴,轻手轻脚的走过去,然后又放慢动作坐下,生怕打扰他睡觉。
这个周末布置的作业挺多,温喻珩又要补课,应该没什么时间写作业吧?看这困倦的样子估计是熬夜了。
她没说什么,拿出数学错题本来看,又拿了一张草稿纸辅助演算。
马上就月考了,好不容易起来的成绩,不能再下去了,她不能让她妈失望。
但不知为什么,她就是写不下去,思绪万千,脑海里全是刚刚她爸妈吵架的画面。
他们最近吵架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她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不是一件小事。
不知怎么,她想到了那具女尸。
平静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闭着眼睛,连绝望都看不见……
“啪塔”
一滴眼泪毫无知觉的拍打在纸张上,然后慢慢的洇湿了一圈纸张。
她回过神来,这才察觉到不知什么时候,泪水迷了眼。
她苦笑了一下。
抬手轻轻把眼角的泪水擦掉,撩了撩头发,让它们遮住脸。
她吸了吸鼻子,把眼泪又憋了回去。
犹记得很小的时候,她挺调皮的,总喜欢把买回来的玩具拆了然后再拼回去,但有一次,有件玩具怎么拼都拼不回去的时候,她心里特别害怕,然后哭了好久,可乔佳看到后,却发了火:“女孩子哭什么哭!矫不矫情!”
那一次的印象特别特别深刻,所以从那以后,她再也不敢哭了,在任何人面前,包括在自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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