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这该死的甜美》


    第(1/3)页

    徐翘一听到这个名字,头皮就像被人扯着了似的一阵发麻,刚消下去的刺痛感再次卷土重来,忍不住抽了口凉气。

    “怎么了?”程浪的语气沾染上一丝不甚明显的紧张。

    “别跟我提那醉汉啦,头皮疼!”徐翘怨怼地答。

    那头沉默一晌,不知是不是因为在这件事上始终处于亏欠的立场,再开口时,程浪少了些高高在上的阴阳怪气,轻轻“哦”了一声。

    “事故不都处理完了吗,还谈什么?”提起这事,徐翘心里的小火苗又蹭蹭直蹿。

    “在警察那里完了,在我这里没算完。你弟弟下手有些轻了。”

    徐翘的眉毛愉悦地挑了起来。

    虽然程浪对女性极端负责任的态度令她十分怀疑,他在男女关系方面是个巨无霸中央空调,但眼下这空调风正呼啦啦地吹在自己身上,不得不说还是有那么点爽快。

    这么一想,朱黎的猜想可能没错。

    细数一数,从撩完就跑,到冲她恶言相向,再到害他被喝醉的李年达迁怒,程浪对不起她的事可太多了。估计是良心发现,才为她对赵家动了刀。

    这补偿还算漂亮,勉强够她解解气了。

    于是她也轻轻“哦”了一声,只是“哦”完似乎又觉得自己太温顺太好哄了些,带着那种下一秒就要使劲哼他的刺棱棱道:“行吧,那你到酒店找我吧。”

    办公室里,程浪挂断电话后,一眼看见对面高瑞满脸堆着“老父亲”的感动。

    面对程浪扫来的疑问眼色,高瑞打着哈哈摆手:“没事,就是看您在笑。”——所以觉得自己没白白呕心沥血一整夜。

    “……”程浪神情微敛,“值得庆功的日子,为什么不笑?”

    高瑞心说自己也没强调他是为谁展眼舒眉,这怎么还欲盖弥彰地避嫌上了呢?不过转念一想,今天对程浪来讲确实是个喜日子。

    要细论起程家长房与二房的恩怨,那赵宝星和徐翘之间的你来我往,可真算是小儿科了。

    当年因为二房挑起的恶意竞争,整个程家乃至兰臣在长期内耗下一度风雨飘摇。程浪一家作为失败者,对外称陪老爷子养病,搬到英国另起门户,实则一半是落荒而逃,一半是隐忍退让。

    长房隐退后,二房在国内的势头如日中天。直到三年前,程浪的二叔因过劳性心脏病在鬼门关打了个来回,此后虽仍是名义上的副董事长,却不得不退居幕后静养,把集团的实际运营权交到儿子程均手中。

    只是程均太过年轻气盛,初初上任就企图闯出一番事业大展宏图。因考虑到百货与地产都已经是夕阳产业,且早在自己父亲手中发展到鼎盛巅峰,无法再供他施展拳脚,所以他改而将目光投放到了正是欣欣向荣的文化市场,一手规划了梦之岛主题乐园项目。

    其实程均的思路不错,可惜过于眼高手低,碗里的没顾好就对锅里的两眼放光。照他这个拆了东墙去砌西墙的做法,五年之内,兰臣必受重创。

    远在伦敦的程老太爷虽然不太管事了,毕竟仍坐镇董事长之位,对此自然不能袖手旁观。恰好程浪在经商方面独具慧眼,与老太爷想法一致,于是祖孙两人一拍即合,这就有了程浪以副总裁的身份空降兰臣的事。

    不过,倘若如同外界传言所说,把这件事理解为程家长房卧薪尝胆多年后的一朝雪耻,倒也未尝不可——用不到一个月,毙掉堂哥春秋大梦了两年的项目,集团上下无人不为程浪的狠戾手段震惊胆寒。

    如果不是六十二楼这间办公室隔音效果太好,高瑞觉得,此刻站在这里,大概能够听见每层楼都有人在疯狂嘶喊跳脚。

    高瑞笑了笑:“确实可喜可贺。您今晚不去熹福会吗?沈总和江总应该为您备好庆功宴了。”

    商业竞争不是做好事不留名的雷锋行为。既然办了事,就得发起足够的舆论,扩大事件影响力用以造势。所以兰臣这边会议刚一结束,程浪就让人把今天研讨会的消息散播了出去。

    刚刚沈荡和江放先后致电恭喜,邀请他今晚一叙,不过他还没回复。

    程浪似有意似无意地看了眼窗边那只活蹦乱跳的金丝雀,摇了摇头:“麻烦,江放那小子,又要送女人过来。”

    高瑞点点头,心想也是。沈荡跟程浪在伦敦一起念的大学,打从一开始就知道他的隐疾,江放却不了解情况。

    程浪一则好面子,二则看江放嘴边没门把,一直没愿意说,到了那种满眼衣香鬓影的地方,还得作戏煎熬,实在能省则省了。

    程浪看了眼腕表:“一刻钟后出发去奥德莱登,备车吧。”

    高瑞点头应好,临走心念一动——那奥德莱登不也有女人吗?

    可要是把这话问出口,一定会得到程浪“一个女人的威胁力跟一群女人能比吗”,又或者“这不是李年达犯的事没彻底解决不得不去吗”的答案,所以他决定不惊动当事人,默默磕下这颗甜滋滋的糖。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