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这女子,脑子倒快,不动声色地就给苏颂说了好话。 赵煦暗忖,几次见姚欢,她都不太有跃跃欲试爱出风头的意味,但若盯着她问,她倒也能侃侃而谈、落落大方,不像那些瞻前顾后的臣子们,须先将自己的利益和退路安置妥贴了,才敢开口进言。 其实她与苏公,还有那姓邵的郎君,他们倒颇为相似,都是性子还算磊落、遇事有几分担当、愿意为友人出头的。 想到此,赵煦心头那根扎了大半天的刺,似乎稍许磨钝了几分。苏颂与皇后之间,说得重些,是外朝勾连内廷,但若摆回常理,其实也就是个仁厚的老者受故友之托,照拂照拂他的孙女。 赵煦遂转向苏颂,软了口吻道:“苏公,沈公(指沈括)西去后,国朝上下,最懂水运机关的,便是你了。你虽年迈,此番看来,哪里闲得下来,一心要替朕的皇城司办案。你便将这工夫,花去烘焙、研磨大宗胡豆上吧,替朕弄回些辽人的银子来。” 他又望着曾布:“枢相,你外甥王提举,朕记得,是苏子瞻门下?” 曾布对此倒没什么战战兢兢的。 他曾家和苏轼、苏辙素来有交谊,他曾布从未隐瞒过赵煦,甚至还为苏迨留京求过情。 再说了,官家将他放在枢密院,与首相章惇和次相蔡卞制衡,某种程度上也是看中他与不少元祐臣子的私交甚好。 大宋历代皇帝的“异论相搅”理论,眼前这位青年天子,也出自赵家正统的教化,岂会放弃这样精妙的帝王术? 曾布于是颔首道:“小甥王斿少年时,向往蜀学,臣便引荐他去苏学士处请教。” 赵煦沉吟须臾,看向这屋中最后一个他还未发问的人——邵清。 “朕本想着,今岁殿试或可见到你,不料你倒入了国子学医科。邵静波,朕听姚氏说,胡豆是你帮她弄来的?今后若朝廷正式入舶胡豆,你可不许再做此事。” 邵清在开封住了七八年,熟悉大宋的入舶规矩,一听就懂天子的意思。 在大宋,譬如,关于香料,海船运送大食等地的香料靠岸后,由广州、登州等宋廷下辖的市舶司负责抽解、和卖,然后分别送入内香药库和榷货务。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