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有的感慨引儿遇人不淑。 有的责怪李婶子掉进钱眼里,坑了闺女一辈子。 还有的,在骂引儿的男人是个畜生。 好在,他们大柳村有村长盯着,村长最看不惯对女人动手的,更是不许谁家把媳妇打伤。 前年村里有个汉子,把还怀胎的媳妇打吐血了,村长一怒之下,就带了十多个人给那汉子一顿痛打,牙都打掉了两颗。 从此,村里再没有,敢对媳妇下死手的。 中午,大伙的闲话传进了李家,听得李婶子满腹怨气。 自己生的闺女,她想嫁去谁家那是她的事,用得着村里八婆啰嗦? 看着闺女小小一只缩在炕梢,还抱着膝盖哭得哆嗦,李婶子虽也心疼,但一想到来年儿子的束脩还得朝女婿要,就只能硬着头皮劝。 “好闺女啊,去外头抱点柴,娘中午给你煮个苞米面疙瘩汤,等吃饱了……你就回桥头村吧,别再惹女婿生气了。”李婶子叹气。 李引儿已是鼻青脸肿,她小声啜泣:“……娘,我不敢回,不然他真会打死我的。” 李婶子撇过脸,有点埋怨:“闺女啊,咱做人不能太自私,文才可是宰相根苗,难道你想看他念不起书,考不上状元郎是不?” 李引儿一听,无力地垂下双手,只能拖沓着脚步,先去门口抱柴了。 这会儿,孙春雪正拿着一簸箕花生,要带去福善堂剥壳,晌午给吴大夫他们下酒用。 听到李家后门打开,孙春雪扭头一瞧,就惊得嘴巴张得老大。 只见李引儿正一瘸一拐,哭着往筐里捡柴。 她头发都秃了大半,花白的头皮露了出来,脖子上、耳朵上、手背上,全都是被烫过的皮肉增生疤痕。 孙春雪惊厥地唤了一声:“是引儿吗?” 记得自己刚嫁到姜家时,李引儿还是个一头青丝,容貌乖巧的小姑娘。 这咋嫁人才不过两年,就成了佝偻秃头,满眼憔悴的妇人了。 李引儿闻声抬头,眼底还啜着泪珠:“啊、是姜家大嫂啊。” 孙春雪盯着她脖子,忍不住心疼:“你这脖子还有手上都是咋弄的,咋全是烫坏的肉疙瘩?” 李引儿窘迫地伸手去捂:“是我婆婆和男人,用炉钩烫的,死不了,不打紧。” 冬日里,炉里火炭烧得正旺时,那对母子就时常拿烫红的炉钩,从她脖子一路烫到衣裳里。 听着她尖锐惨叫,他们还要臭骂。 “不能生养的玩儿,做个饭还这么难吃,才打两下就受不住,真是娶了个祖宗回来!” 一听这话,孙春雪打了个寒颤。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