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七四章 欢喜年华-《美女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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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吃得稍讲究,细嚼慢咽着碰个杯,聊聊音乐讲讲八卦,但也没消磨时光,吃完就散步回家。三四百米的路程,杨景行先后给严光永和张毅捷打了电话,男人之间本就没什么废话,何沛媛也没要求男朋友表现得多亲热。
到家稍作休息就开始工作,杨景行把自己那把破二胡都翻出来修整了一番。不过顾问的二胡历史巅峰水平距离邵芳洁都有不小差距,何况后来还完全闲置了,所以他想完整重现刘思蔓那段华彩根本不可能,更多还得借助钢琴。
先静下心细细研究一番刘思蔓的原作,一百二十多个小节也算得上一首小曲了,可是因为没有明晰的结构和逻辑可言,外围工作的确难以入手。
曲子的伤感创作背景就不提了,刘思蔓当时在舞台上是什么样的心境也难以感同身受,但杨景行认为还是有必要揣摩一下二胡演奏家在即兴创作这首曲子时处于一种什么样的艺术思维模式,是有感而发还是自然迸发,是专业技能还是身心本能?
其实都是老生常谈了,无外乎是刘思蔓首先有深厚的演奏功力,有敏锐的音乐触觉,有丰富的素材储备,最重要的就是有对男朋友的爱。
今天何沛媛想加一条,就是人生态度,刘思蔓对音乐对爱人对自己的态度,都是如出一辙地专一而深厚。爱情方面,何沛媛认为是可以和一个平凡普通的男生走到一起相亲相爱义无反顾的,这就是她曾经比较坚定的想法,但何沛媛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像刘思蔓那样主动去为男朋友的人生和事业负责。而音乐方面,何沛媛就更是夸大自己跟刘思蔓之间的差距,她认为音乐学院的大多数学生都有资格说“爱音乐”,但是因为种种现实,很多人的这份爱并不是那么坚定,能像刘思蔓这样“不求回报地付出”的就更是凤毛麟角。
想起刚认识那会,何沛媛还误会过刘思蔓,觉得这个女生有点轻浮放肆,但是这么多年过去,刘思蔓对事业、对爱情、对友情做到了问心无愧旁人也无可挑剔。反而是何沛媛自己,因为臭流氓的苦苦纠缠而铸成大错……
杨景行还是建议:“别扯远了。”
何沛媛就再次强调态度,也就是心灵吧,刘思蔓对自己的人生似乎没有过犹豫和彷徨。瞎子虽然嘴上说得欢,但内心好像根本不会羡慕伙伴们有了帅气或者富有的男朋友,也不会在意团里把什么优秀名额怎么不公平地分配了。试问如果其他条件都具备了,唯独缺少一颗纯洁赤诚之心,还能在那种时刻“真正即兴”出这么长一段找不到多少他人痕迹的乐曲吗?你行吗?
“我也行。”杨景行当然不是说自己纯洁:“但我是用技术和储备不是真情实感。”
何沛媛哼:“所以你就是披着才华外衣的臭流氓。”
至少没有赤条条嘛,那就继续装一会,杨景行尝试把“纯洁赤诚”当成理解这段乐曲的感情基础再分析分析。
啊?何沛媛真是难以接受,这一百多个小节她也尝试解读过好些次,看到了温情看到了癫狂,就是没朝纯洁赤诚的方向考虑过,实在不像呀。
杨景行有生活:“温柔不一定就是轻声细语,比如我老婆越来越凶越来越温柔。纯洁也不是一尘不染什么都不懂,比如我老婆懂得越来越多依然纯洁。”
何沛媛咦嘻嘻挺害羞,突然眼睛一瞪表情刹车:“以后不准跟歌手这样子讲话!”
杨景行真是后悔,想办法补救:“好,现在开始我就把何沛媛当成一个普通艺人,”
何沛媛还得分类:“先当成童伊纯。”
杨景行同意:“那你要先跟我说好久没见小何了。”
打住打住!何沛媛又一次自愧弗如刘思蔓,瞎子跟男朋友讨论工作肯定不会这样不正经,不过也有你杨景行一半的责任,下不为例否则严惩不贷。
专心!
刘思蔓的这段乐曲,对于二胡爱好者而言有丰富纯熟的技巧可以欣赏,在伙伴们看来也有特别的情感意义,但除此之外好像在学术、艺术、商业方面都没特别可取之处,所以齐清诺简单的一句“每个人配合一段”还真是让青年女演奏家们为难,怎么配合呀?
好在杨景行不是一般作曲家,还著名着呢,他引导何沛媛,如果给一段没头没脑的文字作家就不能讲成故事吗?或者给纸上瞎泼几滩墨汁画家能不能变成画作呢?那么再来看刘思蔓的曲子,如果让你分段你会怎么分?何沛媛尝试着画了几段,也是说得出一点头绪的。
杨景行大力表扬,自己也分享看法,又实际演练,再引经据典,更鼓励女朋友继续开动捕捉乐思。
咦,这事好像也不是那么难哦。何沛媛慢慢有感觉了,对呀对呀,除了配合烘托,还可以帮刘思蔓开头结尾,不一定非得让二胡当主角,也不一定要甚至可以跟二胡唱反调……方法和可能性还是很多的。
可是自己的路子多了后何沛媛还更担心了,整体怎么办?十个人每个人一段,没商没量的怎么对得上呀?这不就等于没有任何沟通地要把十个桥段甚至是一些桥段一些鬼画符组合在一起吗?太四不像了吧。
杨景行这坏心眼:“那也是齐清诺的事,你管她呢。”
何沛媛可不像落下刁难团长的嫌疑,再说也要对刘思蔓负责,必须慎重。仔细斟酌之后,她还是决定陪着刘思蔓哭吧,女生之间,共情的一滴眼泪要比千百句好听的安慰更能温暖人心。何沛媛觉得刘思蔓是大哭,自己就默默流泪吧,最好还有拥抱。
好老婆,杨景行好感动,十个指头在黑白键中左右上下飞舞,不够感觉还提起二胡抖着腿拉几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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